甲堂,可貴為尊父之位,而其正因天干地支之首,江湖人便尊他為一幫的精神先驅。
如此重大的地位,或許在仁義莊上馬軍除了元僧道再也不可挑出第二個人來。如今先人駕鶴,留下的這個位置可以說是決定往後雄震命運的基石。
關乎甲堂頭銜堂主,眾兄弟商議了整整一個晌午,而馬軍再次返回鷹座時,見他們一個個臉露慌措,看來仍然沒有選出一個合格的堂主。
“甲堂之職,凡事定六分而同參師爺制定雄震大則,可謂雄震重中之重!我知道兄弟們為難,一時定不下來。若不這樣,我再等半個時辰,你們可將心中的人選寫到羊皮上,然後由師爺宣讀結果!”
這樣的事可不能大意,雖然說現在雄震不比當年羅桑部落規矩繁瑣條例繁多,可這大事面前也不能輕率而為之。
堂前明燈通亮,在馬軍這一言最後的告令發出後兄弟們也心慌了起來,只是因為心中已有的人選卻怕頭領反駁。
一個是為曾莊護院院主邢叔庸,一個是為比較低調平穩的前輩楊嬰。
在這二者間,馬軍雖在元老仙逝後就有了考慮,可事宜是否穩妥,還處在兩難之中。
雖然堂上頭領面不改色頒下告令,可徐元早就看出了頭領心中焦灼不安。
就在馬軍剛剛離堂後,徐元也尾隨其後進了偏殿。
狹小的屋子裡迎門進去就是一座炕頭,馬軍一進門便渾身疲憊,癱坐在炕邊背靠著圍牆。
他回望拜龍頭那日時,師爺徐元定製的雄震大略還歷歷在目,而當日也多虧有了元老坐堂,才使得威顏之下廢去了許多規矩。
再想想徐元權力在莊上除頭領外再無二人,元老去後的每日讓馬軍無不擾心。
正此時門外一黑影隨之而來,馬軍猛地一驚,才發現是徐元,“師爺走來無聲可把我給驚壞了!”
“頭領無礙,徐元來是有事相報!”
那徐元此時顯得胸有成竹,眼裡透著一股子堅定,馬軍便知是有些眉目了。
一聽這話,馬軍忽然笑開道:“莫非師爺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正是!”
到了這時,馬軍又忽然心生疑慮,若是師爺舉薦那護院邢叔庸可怎麼辦呢?那人一向陰冷,且與敬乾,秀才暗通有無,必然是對我恨透了。
若再拖泥帶水,師爺肯定也會對我心思琢磨透頂,不妨先聽聽他怎麼說。
“事到如今,我也沒想過元老會突然殯天,那日我還尋思著是否能撐過今年,處於大略行於雄震緊要關頭,留給我們的時間少之又少,甲堂太重要了!”
馬軍的謹慎徐元自心中有數,他直接說道:“甲堂必要一名武藝卓越,行事謙恭之人方可拿大任,徐元舉薦楊嬰如何?”
這一舉薦顯然打破了馬軍的顧慮,本來想著徐元此番來更大可能是要舉薦邢叔庸,可沒想到他卻站在了楊嬰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