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就連哈老么這種一門心思只想著撈些不義之財的馬賊都難挺過去。
非常有意思的是,當敬乾這些話說了出來後,哈老么卻一直瞅瞅著房屋裡似笑非笑的懷義。
敬乾察覺出了期間的尷尬,便先叫懷義出了屋子等候。
這時哈老么才開口畏畏縮縮說道:“剛才那夥計他不知道吧?”
原來是哈老么覺得這樣的事在面上掛不住,所以才是剛才那副模樣。
這時候屋裡只有二人,敬乾說道:“他們哪知道那麼多,堂兄都不知道的事!”
江湖上歷來盛行一種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坐上了大當頭的位置就必須要有面份上的活兒。想那徐元因為見色起意,落得今天這麼個下場,本該是已沒了救,或許再晚個幾天,扔在大沙裡也說不定。
小小的嫩芽子與地盤兒相比,作為鎮上的頭等客,哈老么必然不會放下這麼好的買賣。可再想起這事兒已經傳了別人耳朵裡,還是很沒面子的。
敬乾見哈老么仍處於難色,心裡升起一念頭來,壞壞一笑道:“連哈爺的女人也敢得罪,懲處是不可避免的。這樣吧哈爺,你可將他叫到屋中仔細做個盤問,若是他手碰了貴夫人儘可狠治他的手,若是他的嘴碰了貴夫人那便狠狠扇他幾個嘴巴子!”
雖然在哈老么聽著有些兒戲了,也難得能給一個臺階下,就只能點點頭叫來兩手下,一人去割了些熟駝肉回來,一人去將徐元捉來。
“昨日那賊膽的漢子把人給我拿來!”
那手下依靠著門板,一聲吆喝,院子裡立刻熱鬧起來,有些來玩的人還莫名其妙地互相猜測起來。
只見,在那南牆跟的肉架下,三五個力壯的小夥子,掀起了地上的麻包,露出個窖口來。
窖裡頭寒酸地丟了件破舊的厚被子,然後就是一個粘滿了泥垢的木盆子。
看見是有人來了,窖裡的徐元煞時流下了眼淚,像是許久未見了外頭是什麼樣子。
“手搭上來,哈爺請你到屋裡頭去!”
請?一聽這口氣兒讓徐元分外地大喜,連忙將兩隻凍僵了的手搭出了窖口。
裡的住了一晚上的滋味兒到底是怎樣,也許從他出了窖口充滿稀奇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來。
相識的院子裡卻有不同種的意外,撿了條命回來是再好不過了。
由於長時間蜷縮在窖內,兩隻腳走起來都感覺不是自己的,那些愣頭青下手沒輕沒重,儘管是這個樣子了,還要上去踹上幾腳,催促他走快一點。
短短的一段路,他幾乎是屏息捏氣,還要賠著笑臉走過來的。直到到了門口,小門開啟的一瞬間,他所有的竊喜煞時化為烏有。
他根本沒有想過,馬敬乾竟然和哈老么同坐一席共食飯菜。肚子裡本是噎著的衝動立馬爆發出來,似乎是在問責一般,迎面就指著敬乾道:“是你在玩我是吧?”
這一出讓敬乾措手不及,他對徐元的感覺從來沒有錯,可是就這麼一個疏忽,卻暗度了一個人的心眼。
看著這樣的結果,讓哈老么也覺得意外,可回頭一想,這來的兄弟倆或許是太熟了,因為沒有早早的出手才生了這麼大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