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關山堡的時候我都沒這麼玩過!”
至少是管帶營裡出生,多少還講究些營隊的規矩。見到這麼放肆,甚至放肆到麻木的一群人時,懷義也自嘆不如。
將二人引到院落後,那倆舌頭恭敬地取來馬達子,然後又高聲吹了一哨子,屋裡頭就忽然奔出來個面目和善,長襟短褂的文化人來。
他迎面向二人走來後,始終操著兩手,稍微偏斜了下油光的頭,用眼裡的餘光掃了二人一眼,繼而說道:“我是這裡的賬房,上門報戶,摸的看的應有盡有!你們是要哪樣?”
“告訴你家主子,談一筆買賣!進了屋說話,不然我這溼寒病犯了,兄弟們還以為是怎麼著了!”
對這樣的人,敬乾早就不耐煩了,出於為大計著想,他還是忍耐住了。
再看賬房聽敬乾這麼一說後,才少許有了些認真,略帶傲慢的臉上生硬地填了點笑容,將兩手從袖口裡取出來,潦草抱拳回禮罷就迅速扭身去了。
懷義看著這一幕,早就憋不住,差點笑出來。他學著賬房的模樣,捏上個蘭花指往敬乾背上一拍打趣道:“馬爺好大的派頭啊!”
一聲馬爺差點讓敬乾氣悶了,他鼓硬了胳膊肘狠狠撞了懷義一下,悄聲說道:“沙爺沙爺,說幾次你才有記性!”
見是懷義露出痛苦的表情捂著褲襠,敬乾咧嘴一笑上下看了懷義一眼道:“人家可能沒有,你至少還有,就不要弄出噁心人的模樣了!”
或許賬房某些時候的舉動特別像是徐元,這樣的情況下,敬乾看不慣倒也在情理之中。
門前鬧騰的幾個漢子,看是賬房回屋,立馬就肅靜了,想這細腰白淨的賬房還是佔有不少的分量。
三人的桌上,哈老么最是亮眼,他全程單手插著腰,而另一手才會偶爾放上桌前摸上一摸。
剛進來的賬房看到此番模樣,不用想都知道,哈爺定是手氣順暢了,才會摸上一個早上。
“清一色,門兒清,拿錢來拿錢來!”
哈爺又贏了一把,逮住這個機會,賬房才默默湊到哈老么的耳旁將門外的事說了一通。
“這好事啊,既然是生人那身上的銀兩自然不小!打聽清楚了沒有,是什麼人?”
“清楚了哈爺,聽說是新到鎮上,叫什麼鏢的!”
說起這個鏢字,哈老么眉眼挑動一下,手裡的骰子都滑掉了一顆,將聲音拉低了問道:“你確定是個人?就這號名諱?”
看著哈爺警惕間有些怪罪的意思,賬房立馬賠著笑臉應道:“是沙鏢,我記起來了!”
“害老子慌張了半天,就叫沙老闆,把那字兒去了,聽著晦氣!”,這下聽得仔細了,哈老么重新拾起了地上的骰子,吹了吹灰,嘴角一提微微笑道:“叫到隔間裡頭說話!”
外頭等了半天,日頭剛剛出來,有些晃眼,遠遠就見著正堂開了門,賬房招手揮了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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