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將馬軍頂得啞口無言,一旁的兄弟們更是看的明白,聽得真切。
幾人連忙勸阻,懷義一把拉過敬乾:“好了,別再說了,頭領也是為了大義,兄弟們哪個不是為了大義?”
敬乾慢慢向後走,冷笑一聲:“大義?大義就是現在填飽了肚子好好活著,那些漂亮的話留個機會再去實現!”
馬軍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幾人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隨即,一陣輕風颳過,燎得架子上的熟羊滋滋作響。
馬軍忽然舒了一口氣,挽起袖子從架上撕下了一塊肉大口地吃著。
幾人皆像是被打悶了的雞一樣發愣地看著馬軍。
“看我幹嘛?吃呀!好不容易高高興興出來撮一頓,別發愣啊!”
說罷,又將羊腿上的肉撕下分食給兄弟們,等給到敬乾這裡時,敬乾賣過了頭說了句:“氣飽了,看我胳臂還能拿的住肉嗎?”
馬軍抿嘴一笑:“哥替你拿著,你來吃!”
敬乾翻了個白眼轉過頭一口咬在馬軍手背,痛得馬軍連連大叫。
眾兄弟被敬乾嬌氣的一幕看的都笑了起來。
“看情況吧,能隱蔽爭取拿來金印,先把蒼鷹拉入夥!”,敬乾咬著肉塊,嘴裡嘟囔著說道。
喬家莊內,探子從落喬山急匆匆趕到。
“老爺呢?”
“老爺睡了!”
探子腳一跺。
“哎呀!不行,急事,必須得見老爺!”,隨手將幾個銅板順給了看門的人。
院內,喬震又在練起棍法,聽到門吱呀一聲開啟,迅速扭動腰身,熟練地將棍如飛梭般連轉動一圈,左手一把握住棍的一端,棍頭已經指在了報信探子的額頭。
“這麼晚來有何事?”
“報老爺,那幾個人從正午便離開了落喬山,到現在還沒回來!”
“不是叫你盯緊一些嗎?怎麼現在才來報?”,喬震厲聲問道。
“是我一時疏忽,打了個盹,上去看時,就只看到屋內空空!”
喬震縮腳站立,屏息又呼氣,慢慢收了手頭的棍子扔到了刀兵架上,雙眼眯著,思慮了半晌慢吞吞說道:“明日去十字街將徐元叫來,掌櫃暫由連壽頂著!”
秋分過後,這裡的山坡綠草漸黃。
整座落喬山披上了一層金衣,山腰的平坡上鬆鬆垮垮的幾座房子似乎快要倒塌一樣,被風吹得咯吱作響。
馬廄旁的草垛子裡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正在拉長著鼾聲昏昏入睡。
“起來起來!”
探子幾腳踢醒了昏睡的少年問道:“裡邊的人呢?”
那少年兩眼惺忪,朦朦朧朧才看清是莊上的人,連忙起身說道:“他們昨晚一晚上壓根兒就沒來過,我到清晨才睡的!”
探子一把揪起少年的耳朵指著一旁空蕩蕩的馬廄,冷笑著問道:“哼哼,沒來過?那馬去哪了?”
少年看著空蕩的馬廄,一時打不上來,吞吞吐吐摸著後腦勺:“這…這…昨晚還拴著兩匹馬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