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過後,民間口雜,紛說起這怪異的天象。
城牆下一人頭戴斗笠,身披褐麻,牽馬遮面匆忙而過。
鬼差正與敬乾從街邊打酒回來,正好撞肩而過,忽然,鬼差立地不動,敬乾打趣地問道:“怎麼突然又成鬼了?”
此時鬼差突然轉身向後看去,那人已經淹沒在了人群。
“好重的殺氣!”
“誰?”
“方才與我擦肩而過的那人!”
敬乾踮起腳尖順著鬼差所看的方向問道:“殺氣?能驚動你的還有什麼殺氣?”
鬼差神情嚴肅,說道:“此人從我身旁走過時我看到他的雙眼,他眼中的寒光冷比幽冥宮,只教我渾身發顫,汗毛豎立!”
察覺到此時不對勁,敬乾也收起了嬉笑問道:“你可看清他的真容?”
“我只看到他的雙眼與氣息間的斷奏,不像是個一般人,應該是個上流高手!”
敬乾拍了拍鬼差肩膀問道:“這樣的高手除非是在幽冥鏢局,怕不是幽冥鏢局的人已經打聽到你?”
“不會!”,鬼差肯定地說道:“在幽冥鏢局中我稱不上是什麼機要人,而且就算我掌握了一些機要,他們要查到我也是當即奪命!”
這麼說來,這座喬家城並非是一個安居之所,可縱是這樣,喬震依然穩坐一角江山,想必這其中的門道並不是那麼簡單。敬乾將心中疑慮保留,又正是剛剛進了喬家莊不久,遂將手中的兩壇酒往鬼差懷裡一扔,像是沒事人一樣,手背過說道:“走吧,我的鬼差大哥,別疑神疑鬼了,儘量小心!”
鬼差被敬乾一句點醒,立馬低頭疾走。
到了山頭,敬乾收起疲憊的倦容,樂呵呵地走進屋去,裡頭只有懷義還在睡大覺。
“懷義!懷義!”
“嗯?再睡會兒!”
敬乾無奈地走了過去,往草蓆中一趟,呆呆地看著門外。
不過多時,就聽到門外有人氣喘吁吁喊道:“兄弟們喲,看來這肉是吃不成了!”
這倒是把酣睡中的懷義驚得立馬坐起,揉了揉雙眼便衝了出去。
“什麼?不能吃肉?”
秀才氣喘吁吁說道:“熟軟的牛肉都被那奸賊屠夫給換了,我路上走的乏,想來他兩口時才發現,整塊肉只有一斤左右,骨頭夾了半斤多!”
敬乾拍著鬼差的背在裡頭哈哈大笑起來,指著秀才說道:“看吧,我們老辣的秀才竟然也被一個屠夫給誆了!”
秀才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將肉摔在破草蓆上,敲打著頭頂不停地埋怨道:“秀才啊秀才,你可真苦了兄弟們啊,痛痛快快吃個肉都不讓吃!”
鬼差和敬乾見狀又大笑起來,門口的懷義氣勢沖沖跑進來,從鬼差手裡搶來一罈酒,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蹦子爬地上將草鋪上的肉拿起狠狠地拽下一塊塞進了口中,嘟嘟囔囔說道:“看,這不能吃嘛!”
然後又得意地撕下一塊撇進嘴裡。
“吃吃吃,吃死你,就知道吃獨食!”,鬼差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懷義。
那懷義吃得更歡了,無暇顧及臉皮,敬乾和秀才相視一笑搖了搖頭。
過了片刻,秀才突然才想起少了一人:“馬大呢?”
“鬼知道去了哪裡!”,敬乾吐了一句話出來繼續躺在草蓆上。
秀才愣了半晌,傻傻看著鬼差問道:“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