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禮在索南扎巴家喝了一杯奶茶,就告辭而去。
他喝茶之時也並未閒著,神識掃蕩整個雪域高原,哪處有廟宇已經清清楚楚。
出了帳篷,他化作千百道金光,四散而去。
此時雪山大輪寺大殿之中,住持正在給全寺的喇嘛講經,忽然看到。前方大步走來一個人影,原來坐的滿滿當當的座位,自動向兩邊分開,為其讓位。
住持大驚失色,高聲大喝:“來者何人,見佛不拜,如此無禮?”
周圍僧眾齊聲大喝:“來者何人!”
賀禮哈哈笑道:“在我面前不要玩密宗真言那一套!”
說罷一聲大喝,所有的僧人一瞬間只感覺天旋地轉,昏昏沉沉。
良久清醒過來,心下大驚。只見大殿之上,那巍峨的釋迦牟尼佛像上,坐著一個人。
盤坐佛膝,何等無禮,但是一瞬間眾人為其威嚴所攝,無人敢輕舉妄動。
賀禮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聽說雪山大輪寺執雪域之牛耳,鳩摩智乃是大輪寺住持的得意弟子,是也不是?
鳩摩智此人竟敢來中原興風作浪,仗著一點雕蟲小技,竟然不把大宋放在眼裡,實在是夜郎自大,可笑之至。
我有心不與他見識,但是怕你們不知道天高地厚,幹出點什麼自取滅亡的事來!”
眾位僧侶大怒,還沒來得及開口斥責,就見賀禮雙手一揮。
一瞬間,一半僧侶感覺如同墜入冰窟之中,渾身打顫,身上泛起來了青紫色的凍斑。
另一半僧侶只感覺如同墜入火爐之中,烈火炙烤之下,身上出現了紅色的燒傷痕跡。
這純粹是心靈上的感受,但已經和真實的冷熱交替沒有什麼區別。
一個人如果處在這種環境之下,他會以為自己熱死和凍死,然後就真死了。
這才是真正的法門,真正的道術,殺人於無形之中,操縱敵人感官變化,武道到了此境界,才算是真正超越極限,以有法為無法,以有限到無限。
賀禮並沒有使用陽神干涉現實的法門,只是以強大的靈魂之力影響了所有人的感官。
但是極致的感官感受反映到人體之上,依然出現了真實一樣的效果。
賀禮收回手掌,一切又迴歸正常。所有的僧侶只感覺自己好似從地獄之中回到了人間,大口大口地喘氣。
劫後餘生的恐怖,讓他們根本不敢再抬頭看佛像上的那個人。
“我這陰陽戮妖刀如何?你大輪寺的鎮寺神功火焰刀可敢拿出來比劃比劃?”賀禮不疾不徐地問道。
住持默然不語,他看看身上的凍瘡和燎泡,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
以遠超常人的精神力量,輔以密法讓人感覺到本不應有的錯覺,確實是密宗的拿手好戲。
但是虛幻終歸是虛幻的,一切的目的是為了讓人恐懼。可是如果能夠真的影響到現實中的人體,簡直是匪夷所思。這已經不是人的力量了,這是神佛!
住持低眉俯首,連稱不敢。
“我此來並非興師問罪,更重要的是看著吐蕃大地上爭殺不斷,人民苦不堪言。你等無論佛教苯教,互相爭殺,拋卻了佛祖濟世救人之願望。如今改邪歸正猶為不晚!”賀禮慢慢說道,眾人靜靜傾聽,不敢有一點聲響。
“修行之人,應去嗔怒之心,嫉妒之心,比較之心,爭鬥之心,佛教與苯教,並非要你吞併我或我吞併你。
苯教的教義固然有許多不好的地方,佛教難道就完善嗎?
兩個教派應該互相促進,互相交流,每個人都爭取完善自己,才是正途。
從今天開始,我在此雪域高原之上設立十八個辨經點,每年所有的教派都必須來最近的辯經點參加一年一度的辯經大會。
大會之上只可動口,不可動手。每處優勝之人,一同去往拉薩城中小昭寺,進行最終辯經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