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酒液不小心像是被什麼東西驚擾,從臺卿花瓣兒似的唇畔滴落。成鉞的目光深沉,順著那晶瑩的酒液滑落。
酒水從嫣紅的唇角向下流淌,路過了白皙的面板,落在了尖尖的下巴上,是個欲墜不墜的情態。
成鉞的眼眸眯起,在臺卿仍是混混沌沌的變現之中忽然一眨眼,手迅如閃電,一下抹去了那滴礙眼的水珠。
也不可避免的,觸碰到了一點柔和細膩的肌膚。
成鉞:......
臺卿像是全無所覺,眼睛眨了眨,又輕輕彎起,是一個十足天真的情態。
成鉞輕輕壓下心中未名的躁動,與臺卿對飲。
自飄雪落下,今夜的月似乎也跟著隱去了身形。皚皚白雪很大,幾乎要掩埋這蕩歌山頂。
本該是黑暗的山頂唯一的光彩,便是旁邊竹屋裡暖黃的燭光。
溫暖的燭火比什麼都給成鉞一種家的感覺。他又輕輕抿了一口酒液,聽見臺卿不知是歡喜還是什麼,又是一大口酒,便開始以詠歎調似的感嘆。
“我好想你啊成鉞......”
成鉞的視線被臺卿的話語吸引,卻看見身著單薄的女子趴在桌面上,眼神迷濛,唯有一張紅通通的小嘴張著,露出裡面雪白的貝齒。
像是感嘆什麼,說話間,女人的小舌頭一伸一縮,像是一種無名的引誘。
成鉞的目光不由又深了一些。他抿抿唇,知道這樣不行,撤掉了身上的結界,感受到了冬夜山頂的冷風。
臺卿還在感嘆。
她輕輕抿了一口酒,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你明明說過等你回來,就會同師父告罪。”
她打了一個酒嗝,眼睛又迷濛了,似乎是記憶輪換,到了什麼遠處的地方。
臺卿眨了眨眼,聞了聞被子裡的酒香,像是味道很得她的喜歡,又是一杯飲盡。
她聲音帶著歡喜,轉眼又落入失落:“你走的時候說要娶我!”
她站起來,大聲的宣佈道。
轉眼卻忽然萎靡下來,縮在了自己的小凳子上,皺皺眉頭,細白的鼻樑上有一點俏皮的褶皺。
臺卿嘟了嘟嘴巴,很不高興的樣子。最後卻還是扭了扭腦袋,看向了成鉞。
她大聲控訴道:“你就失蹤了!”
“我睡了一覺,你就失蹤了!”
“只給我留下一個小胖子!這麼大,我只能養他這麼大!”
她的話並沒有什麼邏輯,但成鉞卻知道她正說著自己假死後的事情。他眼睫低垂,方才那因為情而生的燥鬱全部消散,寒風一吹,竟是被無窮的冷意所席捲。
臺卿的情緒似乎又萎靡了下來。
她趴在了桌子上,額頭輕輕低著冰涼的桌面,聲音輕的似乎即將要被冬夜的寒風帶走。
一點點的,像是冷水,澆在成鉞心頭。
“其實我也可以分擔的,為什麼總是不告訴我呢......無論是你,無論是師父......你說要娶我,到最後卻是拋下了我......”
成鉞垂眸去看臺卿。
她身上有一層結界,可似乎是因為靈力的不穩定,還是有雪花落在了她的黑髮上,睫羽上。
她看著隨時都要隨風離去似的。
成鉞知道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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