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也不愛看成鉞，他只是嘆了口氣，繼續道：“那些人有的抱著和你們一樣的目的，有的卻也是為了什麼邪惡的慾念而來。其中不乏頂級的強者，只是那其中大多數人，都會在半路上退縮。而少部分......”
五爺的神情嚴肅，看著面前神仙妃子似的人物：“他們消失在冰原深處，永遠沒有回來。”
話音才落，空氣裡不由一陣安靜。
還是臺卿率先開口，打斷了室內的沉默氣氛;“可我們有一定要去的理由。”
臺卿看著五爺，眼神裡是堅定的倔強。
五爺：......
“罷罷罷，拗不過你們這樣的小孩子。”五爺長嘆一口氣，“你們沒經歷過，不知道那冰原的恐怖。”
五爺道：“我卻是見過的。我年少輕狂時，也同你們一樣，覺得自己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那天天朗氣清，我帶著我的法器便何必一個小隊去了冰原。”
五爺滿眼都是回憶：“那真是不那麼愉快的事情啊。我們的傭兵團出發前是二十人，卻只回來了三個。你知道我們遇到了什麼嗎？”
五爺看向了臺卿，臺卿的面上是一派的平靜，像是個認真聽講的好學生。
五爺看向成鉞，成鉞冷漠飲茶。
五爺：......
五爺繼續道：“那莽莽冰原無窮，我們進去沒多久那辨別方向的法器便失了靈性，我們只能無頭蒼蠅一般瞎轉悠。”
“之後漸漸的，時間越來越久，我們沒有找到鳳凰河，反而像是迷路了一般不斷走過我們曾經走過的地段，我們終於意識到自己是迷路了......”
“靈力逐漸失效，我們也沒什麼辦法。我們拿不出自己乾坤袋裡的食物，便只能自己獵食。”
臺卿的眉頭皺得愈深，失去靈力，這與之前他們經歷過的潭關谷秘境何其相識。
五爺沒有發現臺卿的情緒。他仍然沉浸在回憶裡。
“都是些勇敢的傭兵，可又有誰能知道，這蒼茫冰原上，我們甚至尋不到一條魚呢？”
“我們本來士氣滿滿，想要尋找鳳凰草的蹤跡。可是不過一個月而已，我們便已經只想要活下去了。”
五爺的茶喝不下去了。
茶雖然苦，入口卻是回甘的。他的苦，卻哪來的回甘？
他放下了茶盞，從自己腰間的袋子裡取出一袋旱菸，“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都不好受，我們只能儘量節省下食物給那些實力低微的弟兄。只是後來，他們到底還是沒有熬過去。”
“先是第一個死去，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五爺的聲音裡菸草的愁緒。他的眉眼斂著，卻有一種看透了世事的滄桑。
“就在我們第八個弟兄死去的那一夜裡，我們看見了這世界上最美的風景。”
五爺的眼裡有著回不去的憧憬。他噴出一口煙來：“是極光，是神蹟。五彩斑斕的燈火就這樣投射在天幕上，我五爺是個粗人，我形容不出來。只是就是那麼美麗的風景，我的八弟，他睜著眼睛，看著天空，死在了我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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