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卿其實並不是一個那麼愛哭的人。
她唯一的委屈只是這麼多年他們一直瞞著她。
他們將這視為保護,可她卻在這樣的道德掙扎中覺得痛苦。
臺卿抱住了小獸,放縱自己在它的懷裡,痛痛快快哭了一場。
等她紅著眼睛鼻子抬起頭,得到的是小獸縱容的蹭蹭。
小酒館裡很安靜,那店小二似乎也發現了角落裡她的難堪,離開的很安靜。
臺卿恢復了情緒。
看了眼桌上已經涼透了的食物,她可以說是了無食慾。但最終,還是沒捨得那一盤子的海豹肉,她老老實實尋了個乾坤袋打包了那肉。
乾坤袋是用來裝東西的空間道具,和袖中乾坤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一般來說修為低微的袖中乾坤不夠大時,便拿這東西來輔助。只是乾坤袋到底空間有限,價格又過於昂貴,且只能放置死物,故而在修仙界流通的並不寬廣。
臺卿這乾坤袋也是偶然得到的,空間很小,卻正好能裝下這點海豹肉。從此之後,那肉便永遠不會腐化。
臺卿帶著小獸起身,打算去休息,順便看看成鉞。
房門被輕輕推開,與她離開時並無二致。臺卿指尖一點,桌上的燭臺便幽幽發出光來。
她靠近了成鉞一點。
男人如她離開時那般躺著,只是額頭滲出了些細小的汗珠,像是有些燥熱。他睡得不安穩,一隻手夠著自己的衣領子,像是想開啟來散散熱。
臺卿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看著他。
男人剖開了兩人之間那條深溝,把他們的過去明明白白的展現在她的面前。
他是想要贏得同情嗎?
臺卿想著,應當不是的。
他,應當是想要……
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那段不為人知的關係,那段曾經輕輕觸碰的過往。
男人有些難受的呻吟了一聲。
臺卿看了他一眼,尋了乾淨的水浸溼了自己的帕子為他擦汗。
成鉞的髮絲垂落在他淨白的面上,臺卿的帕子掃過,輕輕的撥開。忽然間,卻被男人握住了手腕,力道有些大,臺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成鉞睜開了眼睛。
室內光線很暗,可成鉞的眼睛卻烏溜溜的像是有光。臺卿能看見他眼裡應當是屬於魔族的紅,可他看著並不具備攻擊性。
甚至連魔紋也沒有生出來。
成鉞確實沒有做出攻擊的動作,他只是赤紅著一雙眼看臺卿,像是怎麼也看不夠似的。他的手越握越緊,臺卿便覺得有些疼了。她皺了皺眉。
成鉞立刻像是發現了似的。眨眨眼睛,他的手鬆開了些,使臺卿不至於感覺疼。
卻還是握著。
臺卿掙了一掙,沒能掙開。
成鉞卻率先發覺了她的意圖,眼睛裡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就這麼淚眼朦朧似的看著臺卿,似乎用眼神無聲詢問:你是要拋下我走嗎?
臺卿:......
她懷疑自己腦補太多。
男人的眼睛始終是溼的,她竟一時分不清這人是醉是醒。
她只好低聲安撫:“鬆手,你放心,我只是幫你擦擦臉,我不會丟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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