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
蕭景燁癱坐在地,不住地大口呼吸。
他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到窒息的感覺,第一次體會到脖子差點被掐斷是什麼滋味。
不過倒也還好,他身強力壯恢復得快。坐著休息了一會兒,除了脖子還疼以外便沒有其他任何不適之處。
反倒是四哥……
蕭景燁抬頭看著呼吸不暢咳得厲害的兄長,雖然理解姜榆的行為是身不由己,但還是忍不住埋怨她下手太狠了些。他起身擔憂道:“四哥要不還是先回去休息,我在這等殘陽,他一出來我馬上告訴四哥。”
“不用,我沒事,”蕭景淵咳得痛苦,眼睛都有些紅了,靠紅蕘攙扶著才能站穩,“再等等吧。”
蕭景燁嘆氣。
就知道勸不動。
約莫過了一刻鐘,緊閉的房門開了。
眾人上前,蕭景燁最先開口問道:“小美人兒怎麼樣了?”
“我已為師姐施針用藥,現下情況穩定,人已無事,”殘陽說著對眾人行了一禮,“赤焰魔蛛的血液含毒,能腐蝕人的血肉,亂人心智。師姐剛才是因毒素入體,氣息倒行,心神不受控制才做出那番舉動,並不是出於本心。我代師姐向各位賠禮,還請兩位殿下和諸位莫怪。”
蕭景燁擺擺手:“無妨。不過四哥和本王也沾上了那毒蛛的血,為何我們未覺有異?”
“二位殿下碰到的毒蛛血液並不多,加之用藥治療,故而只傷了皮肉,未對身體造成過大的影響。”
蕭景淵問:“人何時能醒過來?”
“再休息幾個時辰便可。”
蕭景燁見狀忙和蕭景淵說,“你看還得好幾個時辰呢,四哥你先回去休息吧。”
他是真的怕。
他怕四哥受寒著涼,怕四哥過度勞累,心力交瘁病倒過去。
長途奔襲,幾乎不眠不休,好不容易到了黃州,又費盡千辛萬苦才把人找到,回來又守在床前幾日不曾離開。一番折騰下來,像他這樣的身體都快熬不住,更何況是身子孱弱的四哥呢。
此處不比帝京,藥物補品等物資缺乏不說,明明是夏天,卻冷的跟冬天一樣。還老是下雨,陰涼潮溼。四哥本就體弱,生起病來恢復得很慢,在帝京時一到颳風下雨天都會萬分小心,常常許久閉門不出。如今這環境下,若真病了,肯定又要遭那許多罪。
他不想讓四哥遭罪。
蕭景淵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還受的住。”
轉頭吩咐紅蕘,“叫張常海來見本王。”
“是。”
“四哥是要……”
男人眼神陰沉,冷聲道:“算賬!”
——
不用人叫,張常海早已在大廳跪著了。
一邊默唸備好的話,一邊在思考計劃到底哪裡出了錯,怎麼就突然來了兩個王爺壞他好事。
時間倒回四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