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河中舉著大石塊扎馬步,身後是如銀河般從天而降的瀑布,浩蕩磅礴,水珠濺起,清冷似冰。
怪老頭搬了把躺椅在岸上,一手水果,一手酒壺吃喝的不亦樂乎。但凡她有一點鬆懈,椅子旁邊的長棍照她腿上就打,然後罵罵咧咧加大石塊的重量。
她咬牙,心裡問候這死老頭祖宗八代。
頭頂罵人的聲音忽然停了。
她抬頭,老頭停住,嘴巴一扁,哇地一聲哭了。
姜榆:“???”
彷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聲越來越大。老頭扔了手裡的東西,跳下水,站她邊上張大嘴嗷嗷的可勁嚎,場面相當驚悚。
哭聲繞耳,姜榆煩的不行,怎麼說都沒用,氣的直接把手裡的石頭朝他砸過去。
“咣!”
姜榆倏然睜眼。
掀了蓋在腦袋上的毯子,入目是滿天繁星。
她緩了緩,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剛要起身,卻發現耳邊是真的有哭聲。
轉頭一看,九公主蹲在搖椅旁哭的可傷心。
姜榆按著太陽穴:“又怎麼了?”
不就去城中鋪子找幾幅字畫回來,再到飛鸞閣裡去擺弄擺弄。跟做菜比簡單又安全,這樣也能有意外?
不至於吧!
呼延卓爾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時間說不出話。
姜榆也不急,坐等她哭完。
好久,氣息是跟上了,眼淚啪嗒啪嗒止不住的掉,呼延卓爾抽噠噠道:“我又…又……搞砸了嗚嗚嗚嗚……”
姜榆單手托腮,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就是好奇:“你這回又是怎麼做的?”
呼延卓爾低頭,一下一下的擦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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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至幾個時辰前。
呼延卓爾自淵王府出來,問了好多路人才找到城中最好的賣字畫店鋪。聽老闆一頓吹噓,直接包下連著幾家鋪子裡的所有字畫,叫人全部送到府上。又聽說飛鸞閣是淵王藏書字畫最多之地,便搬著東西到了那裡。
她想把自己買來的放在最顯眼的地方,讓淵王進來一眼便能瞧見。於是便把原本放在書架裡的所有東西都拽出來,換上自己買的字畫。
下人忙活間,她越看那些書架上的東西越不順眼,想著要是都放上自己買來的書籍字畫,淵王看到必然歡喜,乾脆就把所有的全掏出來扔一邊。扔了還不夠,又在上面澆了幾壺水,還順手撕了好多。
城中店鋪貴重之物基本都是吹噓過頭,淵王府內的卻是貨真價實的寶物。飛鸞閣裡的書籍字畫幾乎都為孤本,或出自名家之手,萬金難求,世間絕無僅有。被她這麼一弄,基本是毀了大半。等林管家帶人趕來時,只剩下滿地溼透的書畫和碎紙渣。
“再後來,好看王爺也來了,他說……他說讓我把我的東西拿走,以後沒什麼事不要來王府了。”呼延卓爾嘴巴撅著,越說越想哭,越哭越大聲,“你說他是不是真的不會喜歡我了嗚嗚嗚……”
姜榆:“……”
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先回去吧。”
“那我要是回去了,他真的不喜歡我了,之後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
“涼拌是什麼意思……”
“就是不辦的意思!”姜榆真受不了,“大姐,小姐,公主殿下,您動動腦子行不行?您把人家藏書閣裡一堆珍貴的書籍字畫弄得稀巴爛,不想著怎麼賠禮道歉,還想著怎麼讓他喜歡你?就你這樣的他怎麼喜歡!”
呼延卓爾被罵的愣住:“不是你讓我……”
“我讓你自作主張把飛鸞閣裡的藏書字畫撕掉扔了?!”
“沒有……”
呼延卓爾小聲嘟囔:“不就是一堆破字畫,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本公主照價賠……啊!”
話沒說完,一杯涼茶潑到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