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萬基嘆了口氣,“我姑父二嬸家女兒給我介紹的,現在這個社會啊,五官比三觀都重要,你說,同樣都是好吃懶做,只因為臉不同,命運就不一樣,比如貓和豬,一個被寵,一個被捅。”
時萊愕然,笑道:“吹了?”
“沒,哪有這麼快,還沒到那個地步。”
時萊覺得兩個人說的好像不是一個意思,換了個說法,“沒談成?”
“吊著我呢,我發三句,她才回一句,說忙,你知道嗎,我剛等了個紅燈,六十秒,喝了口水,回了個資訊,還順手連線了藍芽,再點了一支菸,你說,什麼叫做沒時間?”
“長的很漂亮?”
李萬基理所當然道:“不漂亮,哥們能被她吊著當舔狗?”
時萊不信,“你還會當舔狗?”
“必須的啊,這個女仔是真好看,可惜我舔了之後才知道,她就是個苦逼。”
時萊發現畢業之後,這貨更加放飛自我,自己已經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
這個苦,到底是味覺還是感覺?
“她不知道你的家底嗎?”
“知道我有點錢,不知道我具體有多少,我沒敢說,出門和她見面都只開寶馬。”
只開寶馬......好小眾的詞啊!
哦,他的L9還在託運中。
時萊隨口安慰道,“你急什麼,才二十二。”
“我不急,是我爸媽急,他們想讓我早點結婚,心思安穩下來好早點接班,我就不該這麼早回來,乞丐都能挑著天氣去要飯,我現在每天風雨無阻的上班。”
“你家決定什麼時候讓你接班?”
“接個屁啊,我爸每天不是董事會就是夜總會,我媽每天不是聚會就是約會,到我這,這也不會,那也不會,這破班是一天都不想上......”
“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時萊,有錢也買不來快樂的。”
“但是,有錢會有人想方設法讓你快樂。”
“呃......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嘮叨了好一會,李萬基說,“我在家待煩了,準備買下午的機票過來到你那住兩天,再把周子軒叫上,反正他一天寫不出幾個字。”
時萊愣了下,到這會才反應過來,輕聲道:“老李,我沒事。”
“現在不是你有沒有事,是我有事,別人為情所困,我特麼現在比狗都困,急需休息,就這麼說定了,我下午到,帶我的晚飯。”
說完,電話那頭不管不顧的結束通話了。
時萊拿著電話,僵了好一會,重重的嘆了口氣。
讓朋友們擔心了!
時萊端著菜盤出來,看著謝靈運,笑道:“是你給老李打的電話吧?”
小仙女眼神裡都是茫然,慢慢轉身,她歪頭時碎髮掃過眼睫,瞳孔裡浮著層霧濛濛的水光,突然看見米小滿正在偷吃,大聲喊著,“又是你,還沒洗手呢。”
小傢伙連忙把一塊鱔片丟進嘴裡,張牙舞爪的跑開,身後是謝靈運帶著蘇小暖和顧菟大呼小叫的追趕。
小院將暑氣濾成琉璃色光陰,浸潤著草木清芬,連腳步都染上了青苔的涼意。
生活細碎,萬物成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