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逆徒,時萊決定晚上回山不幫她搬水。
米小滿蹦躂著跑到鮑燕青身邊,從口袋裡摳出一根棒棒糖,“姐姐,你吃,吃了糖就不會哭啦。”
自周小紅之後,她上山就常常帶著糖,自己捨不得吃,看到有傷心的人才會給一根。
糖很甜,她以前心裡難受,就會想吃糖。
生活本來就是在一堆碎玻璃渣裡面找糖。
下山的路上,小傢伙跑在最前面,然後是鮑燕青跟在謝靈運身邊,時萊和陳文新遠遠綴著。
他看著前面窈窕背影,問道:“你現在想好了嗎?”
“呃......”陳文新很快理解時萊的意思,遲疑著沒有說話。
“心裡有刺,拔不掉就不要勉強。”時萊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以後怎麼樣,別再傷害她。”
“你放心,我不會的。”陳文新用力的點了下頭,很肯定的回答著。
時萊不置可否,只是感嘆人生。
他大學沒談過戀愛,應該說從來沒談過,所以在感情上沒有太多指導權。
大學生=吃+睡+談戀愛。
豬=吃+睡。
所以,大學生=豬+戀愛。
豬=大學生戀愛。
因此可以得出結論,大學生不談戀愛就是豬。
過了二十二年豬一般的生活,時萊還是願意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過他不會去勉強任何人。
結婚是為了幸福。
離婚也是。
不隨便結婚也是。
陳文新如何選擇,鮑燕青的未來怎麼樣,都由他們自己決定。
五人走到山腳,陳文新喊的網約車剛好到達。
加上米小滿就超載了,於是小傢伙只能委屈巴巴的被留下,拿著時萊給的五塊錢,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沒捨得買冰棒。
車輛一路飛馳,很快來到邑都市內。
住院部樓層,鮑燕青迎著謝靈運進了病房,剛好裡面有病人在做檢查,時萊和陳文新不方便進去,便轉悠到醫生辦公室,想要先了解下鮑燕青媽媽的病情嚴重性。
或者說,瞭解下治療費用。
看見裡面有家屬,他們就在門口等了會。
少婦坐在醫生旁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絮絮叨叨說著哀求的話。
時萊無奈的嘆了口氣。
醫院真是能見證人間冷暖的地方。
他猜測著大概是因為病重或者費用的緣故,也不知道是為了丈夫還是孩子。
“你這個事我真的沒辦法,要違反制度的。”醫生也很無奈。
“您就幫幫我吧。”少婦哭哭啼啼的,似乎下一步就準備給醫生跪下。
“我幫不了,被查出來我就完了。”
“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的。”
“可是孩子以後還要體檢,肯定會查出來,孩子爸爸就不會來找我麻煩?改血型鑑定書這個事我是真的不能做。”
時萊傻傻的站在辦公室門口,只覺得剛才一腔慈悲全都餵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