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蘇橋抱著碗悶頭吃飯,心中滔天巨浪。
這個師叔,來自大漢?
我滴媽呀!!!
吃完飯,謝靈運沒有急著下山去找老閨蜜們聊天,陪著時萊和顧蘇橋在後院外面翻地。
“兩位師叔,我來吧,您二老先歇著。”
以前喊師叔,他心裡其實多少有些膩歪,總覺得臉皮發燙,有點沒羞沒臊,現在毫無壓力。
要真是來自大漢朝,喊祖宗都行。
時萊擺了擺手,把謝靈運的鋤頭拿過來,“你陪著小滿去玩,我和山明來做就行。”
謝靈運也不堅持,退到田邊,靜靜的看著兩人勞作。
不過是半畝地大小,待月上樹梢,已經耕作完,時萊笑著走到田邊,朝著菜地喊了聲“撒豆成兵”。
謝靈運笑了下,“那是天罡神通,便是我如今也很費力。”
“嘿嘿”時萊尷尬的笑了笑,好奇道:“果真能招來黃巾力士嗎?”
“能的,當年師父就能招來,黃巾力士其實就是頭縛黃巾的天兵。”
“天兵啊!”時萊幽幽感嘆,不知道何時才能練出這番神通本領。
謝靈運怕他灰心,安慰道:“天罡難練,不過地煞第二術驅神也能役使黃巾力士,只不過一次只有兩位。”
“兩位天兵也了不得啊!”
顧蘇橋在一旁聽著兩人閒聊,心中默默思量,終究沒有忍住,小聲道:“師叔,您說的師祖,是大賢良師張角真人嗎?”
“張角......”
謝靈運複述著名字,片刻後腦中如同驚雷炸開。
被塵封在靈魂深處的記憶噴湧而出。
殘陽將褪色的朱漆山門染成血色,青年道人跪在長滿青苔的臺階上,抱起襁褓內的女嬰,用手指挑了挑她粉撲撲的小臉蛋,“你是黃天賜給我的靈運,以後就叫謝靈運吧,是我太平道開山大弟子。”
襁褓中的女嬰攥著他的黃麻道袍,竟在腐臭熏天裡綻開梨渦。
青年道人也高興起來,“既然你答應了,那以後我就是你的師父,記住,為師名叫張角,乃是太平道大賢良師。”
天下大旱,災害之後瘟疫橫行,家家有殭屍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積屍床下而寢其上,活人與屍體同屋,道路兩側屍骨堆積綿延千里。
青年道人在額頭抹上黃巾,看向身邊女童,“徒兒,隨著師傅雲遊天下,救濟蒼生,你怕不怕餓肚子?”
女童踮腳替他繫緊額間黃巾,將最後半塊麩餅塞進他掌心:“師父吃餅,我吃雲彩。”
青年道人喉結滾動著嚥下酸楚,青筋暴起的手掌包住那隻凍瘡密佈的小手,踏過城郭外綿延三十里的白骨路。
七星祭壇,兩儀陣法,中年道人道袍上補丁摞著補丁,發冠卻綴滿信徒供奉的百家碎布。
“蒼天吸乾了天下人的血脈。”他接過少女手中的劍,劃破掌心,指向龜裂的蒼穹。
身後騰起饑民骨血淬鍊的赤色劍芒。
“今日,張角便用這柄萬民劍——”
驚雷劈碎未央宮簷獸的剎那,劍光如淬火赤龍撞向垂死的王朝命脈。
“給天下討口活命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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