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疫症的謊言下,霽月殿的主人感受到久違的安靜。秦嵐每天早上都會親自熬藥,喂秦蓁蘭喝完,然後帶著藥渣外出。
中午,顏如玉會將藏書閣的一些書籍內容復刻在本子上,調查林家的蛛絲馬跡。
晚膳過後,秦嵐就會把丞相府內的情況稟報秦蓁蘭,然後會替秦蓁蘭把脈,根據她的身體狀況調整訓練的內容。
“阿嵐,今晚我不想練功。”秦蓁蘭頭頂尿壺,在花園裡扎著馬步。
的確,這樣的活動不符合秦蓁蘭高貴的身份。她應該騎馬打棰球,或者在靶場練射箭。
“公主以後面對的是比我武功更高強的對手,那些女孩子玩的運動不適合公主。”
秦蓁蘭一聽,小嘴比燒餅攤的燒餅還扁。秦嵐可是一點都不心軟,用竹製的軟尺打在秦蓁蘭不標準的部位。
“秦蓁蘭,你不是有疫症的嗎?你現在在花園搞什麼花樣?”
陸淮越絕對是上天派來整蠱秦蓁蘭的。尿壺裡的黃色液體將秦蓁蘭整個人由頭淋到腳,她抓狂的在原地跺腳。
“看你生龍活虎的樣子,應該已經康復。楚國使臣現在在金鑾殿,等著兌現賭約。”
賭約?秦蓁蘭這才想起十里水道的事情。她趕緊回房翻開地圖,看著秦楚邊境,默默的圈住其中一段河道。
秦蓁蘭離開霽月殿,顏如玉一邊收拾,一遍檢視秦蓁蘭選擇的答案。秦嵐坐在房樑上,看得一清二楚。
“顏如玉,你究竟是誰派來的奸細?”
顏如玉放好地圖,背靠椅子望向秦嵐,也問了他一個問題:“蓬萊山主改行當樑上君子,恐怕也是另有目的。”
他們彼此互不信任,卻共事一主,要是旁人知道,肯定以為是天方夜譚。
各位大人早已齊聚金鑾殿,他們手上拿著地圖,東指指西點點,正在研究割地一事。
“亥時將至,我還以為公主害怕的不敢出來。”林丞相首先發難。
秦蓁蘭攤開朝議記錄,翻到楚國使臣入宮當日,遞給陸淮笙。陸淮笙確認賭約,想看看秦蓁蘭到底要怎麼兌現承諾。
秦嵐偽裝成宮廷侍衛,將重影的屍體搬上大殿。先解決刺殺案,然後拿過某位大臣的地圖,用毛筆一圈,霸氣的說:“兇手是潛伏在秦國的楚國奸細,這次我們奉上十里水道,還請楚國國王笑納。”
陸蕭也很好奇秦蓁蘭將秦國哪十里水道分給楚國。他親自走下高臺,舉起地圖,覺得秦蓁蘭圈住的地方實在巧妙。
“公主,真是高人,竟然把秦國的燙手山芋轉手送給楚國。”
秦蓁蘭強忍笑意,指著地圖上的水道說:“陸大人,這段河道可是銜接楚國、秦國和東海,是不可多得的良地。而且賭約只說了送楚國十里水道,沒說是哪一段。因此,秦國並沒有違反約定,還請楚軍早日退境,回京述職。”
今夜的會議出乎意料的提早結束,林丞相早早準備的資料也無法呈上,只能原封不動的搬回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