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蘭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就連御醫也感受到她的緊張。御醫診脈後,詢問公主:“公主是否覺得每次運動過後,都覺得心悸氣短?”
秦蓁蘭點頭。她自幼就不能和哥哥們玩耍過多,夏日裡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哥哥們在水中暢遊。她一直以為自己在溫室長大,過於嬌弱,但現在御醫這般詢問,想必其中有莫大的問題。
“床上的算不算?”
御醫還沒反應過來,一本正經的回答:“在床上伸懶腰蹬蹬腿,這些不算運動。”
秦蓁蘭滿臉通紅,支支吾吾的說:“不是那種,是男女配合的運動。”
御醫一下子被點通,吩咐醫女帶秦蓁蘭進去驗身。醫女解開秦蓁蘭的衣服,發現秦蓁蘭雙乳間的硃砂點還在,便回覆御醫公主清白尚在。
御醫以為秦蓁蘭只是防患未然,便告訴她只要對方小心照顧,適可而止,就不會出現心悸氣短的問題。
“本公主也不稀罕烈日炎炎去荷花池游泳。”
御醫搖頭,他偷偷拿出一本記事簿,交到公主手中。
“公主還記得先帝之死?”
秦蓁蘭咬著嘴唇,氣憤的說:“父皇一向身體康健,卻連遺詔都來不及寫,便撒手人寰。我心中雖有疑問,但卻苦無線索。”
老御醫也誒聲嘆氣。想當年他和馮兄一起入太醫院,他醫術高明,很快就受先帝賞識。不過先帝駕崩以後,他卻突然失蹤,只留下筆記在自己的抽屜裡。
他在宮中診脈無數,卻從未發現此等怪異的脈相,直至在一位秦國老王爺身上。這位老王爺是秦蓁蘭的小叔,獲封秦國狼將之稱。自從秦國國基穩定,他便遠離京城,不問朝政。
不過陸蕭上臺後,就有人傳出老王爺的死訊,說是舊病復發,失救而亡。
“這是西漠的一種慢性毒藥,脫胎於東海的一種調節情緒的藥物。”
西漠?
秦蓁蘭腦海中閃現林家一族。陸蕭登基後,林家就出了一位一統六宮的皇后,林氏一族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開始在朝堂上安插自己的人馬,很快就填補好秦氏舊部的空缺。
林皇后上位,林家才得勢,看來林氏手上有陸蕭固國安邦的東西。否則,陸蕭不會讓林氏在後宮橫行霸道。
秦蓁蘭向太醫討要一些預防疫症的藥物,打算回宮繼續裝病,乘機查明中毒一事。
回宮的路上,秦蓁蘭遇見皎夫人的侍女,如今掌管司儀局的女官瓊樺。瓊樺領著剛剛入宮的秀女,準備趕往司儀局培訓。
新來的秀女見到皇室貴胄,不免精神緊張。隊伍中的一名秀女不慎踩中秦蓁蘭的裙尾,讓她險些跌倒。
換作平時,秦蓁蘭一定會讓瓊樺好好教訓犯錯的宮女,然後毫不留情的將她逐出皇宮。不過,秦蓁蘭看到宮女手腕上的墨汁,便知道此人常年與書為伍,可以填補翠柳的空缺。
“如玉,你衝撞主子,下去領罰五十大板。”
顏如玉跪在地上,抬起秦蓁蘭的裙尾,裙尾上印著一朵紫色的蘭花。她雖然低著頭,但說話的聲音一點都不卑微:“奴婢見蘭花與公主極為相配,便施了小把戲讓它留在公主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