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挽起長袍,用膝蓋跪著行走到趙頤身下。他抱著趙頤的小腿,憋出兩滴眼淚,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皇上,老臣多年來為朝廷鞠躬盡瘁,無暇照顧兒女,以致今日適之出言冒犯聖上。故望聖上網開一面,從輕處罰。老臣願自罰一年俸祿,降官一級,以作擔保。”
歐陽旭看見趙頤仍然無動於衷,繼續向他進言:“陛下,如果再不決斷,到時王曦為了兒子,很有可能會閉門不出。丞相一職舉足輕重,隨時都有可能影響國運。不如就按照王丞相所言,從輕發落。”
趙頤俯身請王曦起身,然後回到坐位之上,端起茶杯,交到王適之手中。
“江湖人喜歡一劍泯恩仇,朕今天就一茶免重罰。適之年紀輕輕,就能出口成章,假以時日必定成為朝廷的中流砥柱。不過朝廷之上,錙銖必較,萬萬不可口不擇言。朕今日下旨暫免王適之科考三年,希望他能從中汲取教訓。”
王適之並沒有掀開杯蓋,這可急壞了王曦。王曦走到兒子身邊,拿走杯蓋,然後將茶杯抵在適之的唇上。王適之扭頭看向涼亭,已經不見者行蓀的身影。王曦可不管適之的感受,他見適之魂不守舍,於是抬起茶盞,將茶水灌進適之的口中。茶水一下子湧入太多,適之不小心被嗆到。林巧巧看見適之在皇上面前出醜,用絲巾捂著嘴偷樂。
王曦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展示自己慈父的一面,他拿出塞在腰間的手帕,替適之擦乾淨嘴角的水滴。
“王丞相不愧是典範,對兒子真的是無微不至。下官真是佩服,佩服。”
“今天不用賞名畫了,眼前就有一幅慈父圖啊!”
“投胎在王家真是好福分。”
......
一時間,各種讚美的語句在王家花園內響起。李沐看著眾人阿諛奉承的嘴臉,瞬間雅興全無。她剛剛想起自己跟趙頤說過要回宮和妃嬪們祭拜太后,便在王曦面前重提一遍,隨後就和趙頤一起回到深宮。
適之也覺得這樣的場合不適合自己,琢磨著偷偷的從後門溜出王府。他行經王昊的房間時,聽見裡面傳來不一樣的聲音。他俯身貼在房門,偷偷地拉開房門,看見弟弟在和一位女子拉扯。
女子瘋狂的扭動身體躲避,王昊卻緊緊抓住不放,糾纏之間,女子的衣服被王昊撕開,露出背後牡丹花的紋身。
“適之,你有沒有見過行蓀?”
王適之回頭一看,就看見飄紅慌慌張張的走來。王適之雙手放在房門上,打算推開房門的時候,被行蓀撞到在地。行蓀不顧適之的傷勢,揚長而去。
飄紅扶起適之,用手撣去衣服上的塵埃,同時也發現適之的手背擦傷。適之看著王昊這個衣冠禽獸,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他挽起長袍,踏入房間。
“夫子,王昊雖有不妥,但如果醜聞傳出,行蓀的名聲將會被玷汙。”飄紅拉住王適之的袖角,企圖私下化解。
王適之收回衣袍,轉身對著飄紅說:“行蓀是你的貼身婢女,她現在被人欺負,你竟然幫著壞人掩蓋。我若是行蓀,寧願餓死也不會從你身上獲取一分一毫的好處!”
王昊趁著適之和飄紅爭辯的機會,開啟房間的窗戶,爬窗逃離。王適之聽到窗頁碰撞窗框的聲音,趕緊推開飄紅,前去追趕王昊。
王昊躲到林巧巧的房中,死死地抓住母親的手。王適之踏入房內,林巧巧就端起主母的模樣,呵斥適之:“適之,王氏沒有教導你見到主母要行禮?”
“王昊,你以為搬出林巧巧我就會放過你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躲不掉。”
林巧巧一聽,立馬拉著王昊到一旁,問:“祖宗,你這次犯了什麼錯?王適之為何追著你不放?”
王昊扭扭捏捏的告訴林巧巧剛剛在房內發生的事情。
“什麼!你竟然對肥豬感興趣?”林巧巧吃驚的說。
王曦恰巧從房內的洗漱間走出,完完全全的聽見王昊和林巧巧的對話。
“王昊,你還嫌沒丟夠我的臉嗎!這一次,老夫一定要讓你坐坐牢,好好的洗心革面。”
林巧巧扭著王曦的耳朵,說:“王曦,我都捨不得罵昊兒。沒想到你現在當了丞相,有錢了,就開始欺負我們母子二人。者行蓀肯定是狐狸精轉世,一邊迷惑適之,另一邊就盤算昊兒。你這個老糊塗,人都沒有看清楚就責罵兒子,街坊鄰里要是知道了,肯定又會瞎編造謠。”
王曦捂著發紅的耳朵,小聲地說:“巧巧,者行蓀這個人我們惹不起。”
林巧巧鬆手,然後給了王曦一巴掌。
“林巧巧,你不要太過分啊!”王曦揉著耳朵,憤怒的說。
林巧巧抽出手帕,哭的是梨花帶雨,讓人心生憐憫。王曦不忍心,摟著林巧巧說:“好了。你再哭,老夫的心就如同被車裂一般難受。”
“你還會照顧我的感受嗎?今日你在聖上面前又哭又跪,就是去幫王氏的野孩子。當初我讓你去為昊兒謀個閒職,你就推三搪四,你心裡從來就沒有昊兒!要是昊兒有官職在身,他又怎麼會有機會犯錯?”
王曦給林巧巧遞上茶杯,說:“巧巧,老夫如果不為適之求情,天下人會以為我是個冷血無情之人。老百姓怎麼看我不要緊,最重要是皇上怎麼看我這個臣子。先皇將所有的愛都分給趙靖,冷落了陛下。因此,老夫要塑造一個慈父的形象去迎合,仕途方能長久。”
王適之對王曦的解釋一點都不意外,他嫌棄的看了一眼王曦,一言不發的離開王家。
行蓀換下身上所有的衣服,用一桶又一桶的冷水沖刷身體。粗糙的絲瓜絡摩擦著行蓀的肌膚,所到之處,皆是紅印。飄紅看見行蓀如此蹂躪嬌嫩的面板,二話不說拿走絲瓜絡,用乾淨的棉布裹住行蓀。
飄紅拿起屏風上掛著的毛巾,領著行蓀坐在梳妝檯。她用一雙玉手替行蓀擦乾溼漉的秀髮,但行蓀伸手握住飄紅的手腕,言辭中帶著不容分說的意味:“姑娘十指纖纖,這等小事還是讓奴婢親自動手。”
飄紅的手僵在半空中,眼底閃過一絲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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