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越來越靠近演唱會開幕,秦靖發現我一如往常的生活,開始懷疑我有沒有看到門票。
“前輩,10月6日那天你有什麼安排嗎?”
我翻開小本子,發現那天剛好是霓虹國慶日,我要參加文秘學院的國慶活動。秦靖知道結果後,內心的失落還是比後悔更多。多餘的感情對劇本無用,甚至會干擾演員入戲。偶像明星轉型成功,多數是那些有強大共情能力的主流明星,但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他們有強大的能量,但是用的地方不如科班出身的演員準確。
“你先別灰心,我還沒有親口拒絕,你還是有機會邀請到我。不過,要看你的表現。”我說完,便借鑑以往的學習方式,用遊戲培養秦靖的技能。
我先將身上的物件藏好,然後透過眼神、聲音和肢體傳遞物件的資訊及藏匿的地址,運用的表達方式起碼要結合兩種或兩種以上的演繹方式。至於評判標準,當然是用時短者為佳。
為了讓秦靖儘快融入遊戲,我先當演繹者。計時器一按,我一個人坐在木椅,低頭看著手錶,右腳微微往內挪了一下。接著,我拿起手機,撩起頭髮準備拍一張美麗動人的照片。
“我知道你藏匿的東西放在何處。”秦靖胸有成竹的走到胡床邊,趴下身去勾床底的小耳墜。
計時結束的那一刻,不過才過了三分鐘。
珠玉在前,秦靖的表現就略顯拖沓。他努力的用肢體和語言表現,可是時間就像被按了腳一樣,一眨眼就過了十分鐘。自學的能力固然重要,但老師適當的指導不可缺少。傳統戲劇演員、相聲演員和影視演員,都離不開三樣東西:靈活的身體、紮實的語言功底還有傳神的雙眼。
眼疾並非失敗的藉口,就算是瞎子,在表達情感的時候,眼睛閃爍的頻率也是不同。
秦靖醍醐灌頂,他提出繼續遊戲,不過他要改一改遊戲規則。他要用他的方法誤導我猜錯物品擺放的位置,如果我在十分鐘內找到物品,就算秦靖輸。不知道是不是背水一戰的壓力,秦靖竟然嘗試同時運用三個演戲的要素,讓我很快知道他藏起一朵花,但是找出花兒的時間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他扮演一位魔術師,先是近距離和我接觸,讓我產生一種錯覺,認為花一定藏在他的身上。猜錯後,他又故弄玄虛的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看到今晚的殘羹裡有一朵裝飾花,信心滿滿的用勺子撈起花兒,但還是回答錯誤。
十一點十五分鐘的提示鈴聲響起,他才揭曉正確答案。其實所謂的花並不是真正意義的鮮花,而是他親手描畫的小花。他在接近我的一瞬間,迅速用口紅在我的後背點出花瓣的形狀,然後開始真假參半的提供訊息,讓我一次又一次猜錯。
當我信心受挫,才對的機率就會更低。所以前十分鐘我都是認真的思考,最後的五分鐘就明顯的胡說亂猜,白白浪費翻盤的機會。
“你可別洋洋得意,以後的考驗一點都不小。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就連演員今天沒穿襪子都能一眼看穿。”
秦靖這個傻小子還真的低頭去檢查襪子,當他發現我在一旁偷笑,又蹲下佯裝綁鞋帶,試圖挽回一下他偉岸的形象。其實從某些角度去看秦靖父子,他們還是挺有父子相。
“前輩,你是不是在考慮如何推掉聚會?”
秦靖一提醒,我才發現我不自覺的思考秦靖父子之間的問題。有時候,人類無意識的舉動往往隱含他的內心想法,例如,現在的我對秦靖父子的往事產生了疑惑。究竟是澀水宇翔撒謊,還是秦靖隱藏真相?
或許,秦靖的演出是一個解開父子心結的良機。我詢問秦靖演出票的下落,根據他的提示在房間內搜尋,結果撲了個空。不過是一張普通的演唱會門票,不可能長了腿跑出房間,除非有人搶先一步拿走了門票。
能夠自由出入公館的人,不是每天負責公館衛生的保潔人員,就是公館的主人。只是現在夜深時分,不便打擾他人休息,唯有明日趕早起床詢問保潔人員,再趕去學校考試。
清晨,本田中慄打著哈欠,無精打采的揮舞著掃帚打掃公館。公館面積不小,通常都要畫上大半天的時間。本田習慣從最少人來往的蒹葭院開始清理,最後才到組員經常聚集的議事堂。
“本田,我有事情問你。”
本田中慄掃把一扔,頭也不抬的的逃跑,一副被人戳破秘密的模樣。憑著直覺,我一把拉住他,準備開口問他門票的下落,沒料到他會一手將我推開。
倒地前,我雙手本能的向後尋找支撐點,但是迎來的卻是刺骨的痛感。鮮血沿著雪白的十指低落,滴溼腿上宛若真皮的絲襪。鬧鈴又不合時宜的響起,我拿著紙巾彎腰擦拭,卻不想看到荒廢的草堆裡令人匪夷所思的畫面。
我轉身撥開草叢,用手機記錄地面的圖畫。我以為草堆會給我最好的掩護,不過在刀尖上行走的社會龍頭面前,我就像裸露在水坑裡的一條魚,危險卻不自知。
澀水宇翔根本不用親自動手,站在蒹葭院入口的方向,等著我發現他。一切如他的所料,我被他嚇得不輕,連招呼都不敢打,捂著傷口匆匆離去。
門口處,秦靖正站在車門前,無聊的踢著石子。
“秦立青,你怎麼還在?我快遲到了,你送我去學校。”
秦靖爽快的開啟車門,親自開車送我。在一切都要翻篇的時候,秦靖發現我受傷了。他想也不想就踩著油門路過校門,一點喬裝的功夫都不做,堂而皇之的抱著我闖入急診,用他的魅力撩來一個實習醫生幫我優先處理傷口。
“秦立青,我的傷不要緊,我還趕著去考專業試。只要考試一過,我就能憑一己之力在這裡生活。”我儘量控制因疼痛而變調的嗓音,減少秦靖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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