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林子魚這不知死活的話氣的氣都是喘不勻的,最後怒道:“你以為哀家這太后當到了頭是不是?我告誡過你什麼?千萬不要去動皇上的子嗣,即便他不立即處置了你,便是到了日後也是會和你算賬的。你就沒看見那朱氏的下場?”
林子魚立即便是跪下請罪,她怎麼可能記不得這朱氏的下場。這其他人不知朱氏為何遭了皇上的厭棄,可是怎麼能瞞過太后的眼線,所以林子魚自然也是知道的。
“可是姑姑,這顧清婉如今懷著孕還能勾著皇上三番兩次去她的宮中,侄女這心中自然是不順氣的。”
太后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那也是她的本事,她懷著孕皇上都願意去她的宮中,你怎麼就不想想怎麼讓皇上多去你宮中?”
待林子魚走後,太后強撐的那口氣沒了,臉上立即露出倦容。她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而旁邊的錢嬤嬤自然也注意到自己主子的變化。
“小主現在雖是還未完全沉穩下來,但是隻要太后多□□,日後必是能進退有度的。”
太后也不掩飾聲音中的疲倦,只是道:“你瞧瞧這些個后妃中,就不說那些入宮已有些時日的人,就是顧嬪、梁婕妤等人比她高的也不是一分一毫啊。”
錢嬤嬤知道這是太后在恨鐵不成鋼呢,所以只是帶著耳朵聽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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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年節要到了,可是劉氏還是進了宮看了她一次。一看見她的神色、氣態,這臉上的擔心到時去了大半。
劉氏剛進了正殿,顧清婉便注意到她似乎有話要單獨和自己說。她便只留個玉容在身邊,其他的人都被水碧帶了出去。
“娘娘可知道這鎮南王世子要帶郡主入京謁見皇上的事情?”劉氏一開口便是直奔主題。
顧清婉眉頭微皺,不解道:“這前朝的事皇上怎會和我說啊,不過這訊息屬實嗎?”
這鎮南王和當今皇上之前關係緊張卻是不爭的事實,今上不必先皇那懦弱的性格,自親政以來這改革除弊的政策可是一條條的頒了下去。就算朝中反對的聲音頗大,都不能阻擋皇上這改革之心。
而對於鎮南王日益膨脹的權利,這皇上又豈會坐視不理。臥榻之上都容不得別人酣睡,更別說這錦繡江山容不得別人染指了。
“我聽說這皇上有意在這京中顯貴中,挑選一適齡男子與郡主聯姻。”
顧清婉一聽心中便是咯噔一下,偏偏是選了郡主聯姻,這聯姻也不過是鎮南王與皇帝之間的一個緩衝罷了,看來這問題真的是愈發嚴重了。
“那父親的意思呢?”顧清婉哪能不知劉氏的意思,他們家可就有不止一位的適齡未婚男子啊,特別是她六哥哥整日都蹦躂在皇帝面前。到時候萬一這邵燁就是挑中了顧清揚,顧家最後可就只能把這個定時炸彈引回家了。
劉氏說到這就是著急道:“老爺心中自然也是不願的,所以便想清揚年節後回山東老家待段時間,便是避避風頭也是好的。”
劉氏一聽顧仲彥提了這話,心中就是不由地怨恨了。她的長子自小便是長在老太太的跟前,好不容易盼來一對龍鳳胎兒女,可是這女兒卻先是入宮陪著端章皇后,沒過兩年就又被送去了江南。
這怎麼能讓劉氏心中沒有怨恨呢?她自然也想留住顧清揚這個命根子,所以她才不顧這年節繁忙進宮來找顧清婉商量對策的。
顧清婉立即覺得這事著實是棘手,她便問道:“那父親可有探過皇上的口風?”
“你爹那性格豈會和我說朝堂上的事情啊?倒是你大哥與我提過一次,說是這次可能是由世子和郡主親自挑選呢。”
顧清婉此時便知這是顧清宗給劉氏打的預防針呢,這女人嫁人自然是挑人品好、家世也般配的夫婿。顧清揚人品、學問自然是不用擔心的,這家世配這郡主也是不差的,所以被挑中的機會是不小的。
顧清婉一直都知道紅顏禍水,不成想這藍顏也能成禍水。
對於每個人來說,新年都是應該值得期待的節日,送舊迎新,每個人都希望在新的一年裡有個好的開頭。
到了臘月二十九之時,這各宮都是佈置妥當,而大紅的對聯掛在牆壁上,倒是真的填了幾分喜氣。宮女、太監都多發了一月的俸銀,而各宮主子的打賞也都是格外的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