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顧清婉準備傳晚膳的時候,便看見皇帝帶著龔如海便是進來了。這外面的風雪依舊下個不停,雖說是潤雪兆豐年,可是再這麼下下去,難免會出現路有凍死骨的慘況。
顧清婉伸手拂了拂皇帝肩頭的雪花,又是幫忙將他身上的披風解開。
“這麼冷的天,就吃些火鍋暖暖胃,皇上可覺得還好?”顧清婉抬起臉時,旁邊的燭光照亮她的臉頰,而眼中的柔情也照進了皇帝的心中。
“便依了愛妃說的吧,”邵燁神情還是有些懨懨地,不過瞧著倒是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兩人攜手坐在軟榻上,不論是地龍還是旁邊的火爐都將整個房間烘的暖暖的,而因為顧清婉現如今身子重,凡是坐的地方都是擺上了軟軟的靠墊。
邵燁一坐過去便覺得異常舒適,連心情都不由地放鬆了起來。
“你慣是個會享受的,朕瞧著這些個宮裡,便是你這地最是舒服。”邵燁說著便是伸手將顧清婉撈了過來,兩人貼在一處說著話。
“不過便是多點了幾盆炭火,多了些軟墊,倒是惹了皇上這般說。若是皇上喜歡,只管和妾說便是了,何必如此拐彎抹角的。”顧清婉也是玩笑地回道。
邵燁聽著外面呼嘯的風聲,一時倒是有些恍惚。
顧清婉微抬眼簾,依偎著他輕聲道:“皇上可是在想些什麼?”
“朕想著這外面的風雪可真是大啊。”邵燁這話說到這便是停了。
顧清婉看著他的樣子,便想著將話題帶到別處,於是便道:“雖說潤雪兆豐年,可是這大雪已是下了這般久了,若是窮困人家哪有那麼多的銀碳過冬啊。”
邵燁低頭定定地看著顧清婉,只把她看的有些心裡發毛,顧清婉剛在想著自己是不是有哪句話說錯,還是這邵燁並不喜後宮妃嬪隨意評論時事。
“這後宮妃嬪個個都是嬌生慣養著長大的,朕倒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想著窮人的。”邵燁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多少帶著點嘲諷。
顧清婉一時間倒是不知怎麼接著他的話,只得乖乖地噤聲。
過了半晌,邵燁似是自言又是對她說道:“確實應該讓京兆尹安排這抵抗風雪之事,這暴風雪瞧著便是一時半分不得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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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安寢之時,顧清婉想了想前兩日皇帝來自己這純睡覺,不但沒得到充分的休息反而比平日裡做運動更累,那心中的愧疚怎麼都消除不了。
等她委婉地提出自己現在是個孕婦,晚上事特別多時,邵燁不說話只是一下便是打橫抱了她。當即便是嚇得顧清婉死死地摟著他的脖頸,對孕婦做這種公主抱果真是不人道的一件事啊。
兩人上了床安置,可是一時卻也是睡不著的。
顧清婉只得緊緊地閉著眼睛,隨後她便感覺到這皇帝的手指在旁邊不安分。慢慢地就變成了整個手掌摸了過來,顧清婉不敢怎麼阻止他,可是也是用手去抓他的手。
一時間兩人便在被窩底下展開了激烈的手掌互博,當然最後以顧清婉被壓倒完敗而結束。
殿中的燭火併未被完全熄滅,顧清婉透著微弱的燈光便是覺得邵燁的眼睛都透著紅光了。
顧清婉摟著他的肩膀都是在顫抖,這皇帝若是一意孤行,她還真的舀他沒辦法。
可是邵燁卻只是啞著嗓子說道:“清婉,親親我。”
顧清婉被這樣壓抑的沙啞聲線迷惑了,那樣魅惑的性感立時便是蠱惑了她的心。於是她便真的如皇帝要求的那般,微微抬起頭紅唇貼上邵燁溫熱的唇。
可是便是這樣如對待珍寶般的溫柔,將邵燁心中的急躁一寸寸地撫平,他撐著自己的身子不讓自己的重量壓著顧清婉。
待兩人分開時,顧清婉便覺得呼吸急促,頭昏腦脹的很。
邵燁將她攬進懷中,可是臉上卻是顧清婉看不見地深沉。
待顧清婉睡著之時,似乎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著話,可是聲音卻是那般的輕以至於她卻只聽見了女兒兩個字。
這後宮的女人怎麼都離不得一個熬字,皇后想著把皇帝熬死,自己當個太后。可是就算是想當太后,最最緊要的卻還是有個自己的兒子。
章皇后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角似乎都有些小細紋了。她不禁感嘆,口吻幽怨地問著身後的孫嬤嬤:“奶孃,你說我是不是老了?”
“娘娘不過才二十有餘,怎麼會老呢?”孫嬤嬤上前幫忙卸下了她頭上的鳳釵珠花。
章皇后嘴角樣子一抹冷笑,不老?即便是不老卻也不再年輕,日日見著那些個水靈的人兒坐在自己的面前,她還得裝作一副大度端莊的模樣。
想到這裡,章皇后不由想起自己那個無緣的孩子,都已經五個月大了,可是最後還是沒了。每每想到這裡她都不由地恨自己當日為何就是不願放手那宮務,如果不是日日操心這後宮之事,她的孩子今年想來已經三歲了。
“這轉眼就到了臘月,又是一個新年了,”此時章皇后的秀髮已是被放了下來,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披散在身後,這後宮中的女人都有一頭好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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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嬤嬤聽到臘月這詞,又怎會不知娘娘心中所想。當年小皇子便是因著皇后在臘月之時,忙著為過年做準備,這才沒了的。
這些年來孫嬤嬤都未在皇后面前提過那個無緣的孩子,可是看著這後宮的孩子日益多了起來,便是孫嬤嬤也不由地著急起來。
“我瞧著這些年皇上並不曾薄待了娘娘,更何況太醫早就說過娘娘身子已是調理了過來,只要靜心等待,這日後必是會有好訊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