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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婉瞧著她的樣子,就有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冷溪若面上微微冷笑道:“這素來為尊者諱一事,便是在嬪妾家中晚輩皆不敢用了長輩的尊諱的。可顧姐姐的閨名乃是清婉,這婉字不就同了昭儀娘娘的封號?嬪妾以為這實屬不應該呢,你說呢顧姐姐?”
顧清婉臉上並未變色,只是笑容倒是沒了,她道:“這閨名乃是長輩所賜,萬不敢隨意更改的。”
冷溪若立即向婉昭儀恭敬地福身道:“娘娘素來是個寬和的,只是這封號一事也不是小事。姐姐不願換這閨名,是因著皇上時常叫的緣故嗎?”
此話一出便是婉昭儀都微微動容,這後宮之中妃嬪眾多,自然皇上不會記得所有人的名字,若是常年失寵便是皇上忘了這人也是可能的。婉昭儀想著皇上時刻喚自個婉兒,便一時心頭髮澀。她更想告訴皇上,她閨名乃是淺寧,這婉乃是她的封號並不是她的閨名。
婉昭儀瞧著對面的人,一襲湖藍色對襟襦裙,銀絲所繡螺紋在裙襬間鮮活地流動,而腰間蘭草紋的粉綠色緞帶更是襯她的風姿綽約。
“要是在尋常家中這也是小事一件吧,可這宮中的規矩素來比別的地方嚴整的,你說呢顧修華?”婉昭儀似將問題拋給了顧清婉,她若是執意不換那便是大不敬,可若是換了想必明日她變成了這宮中的笑柄。
因為歷來只有宮人才會讓主子隨意改名的。
“嬪妾請昭儀娘娘賜名。”
顧清婉此時跪在地上,那石板路上的凹凸不平的稜角刺痛著她的膝蓋,而她垂著頭只盯著頭頂之上婉昭儀投下的身影。
而冷溪若臉上得意的表情她雖看不見,卻是能時刻感覺她惡毒的視線落於自己身上。
七月裡的風帶著些許驕熱,而這繁花一片中就連蟲鳴都顯得格外生動。遙遙望去這御花園中已是一片花海,而飄出的沁人心脾的花香卻怎麼都擋不住顧清婉此時心底的寒意。
婉昭儀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以為光靠著這份新鮮便可留住皇上的心嗎?
“娘娘,既顧修華如此誠心,您便如了她的願吧。”
顧清婉從來不知這位冷美人還有如此獻媚的一面,著實讓她作嘔,難怪這皇上是逐漸厭棄了她。果然性格決定命運,就算是再裝也會有露馬腳的一日。
婉昭儀素手微抬,懶懶地道:“那本宮便賜妹妹一知字吧。清知妹妹請起吧。”
“清明自知,娘娘賜的這知字果真是貼切顧修華呢。”冷溪若的聲音越發的溫柔如水,不過在顧清婉聽而著實矯揉造作了點。
顧清婉緩慢地磕了個頭,當額頭觸及冰冷的地面時,她便要自個記住這滋味。她輕輕道:“嬪妾謝娘娘賜名。”
待她們走遠後,玉容便過來扶著顧清婉站了起來。她的眼淚已是落下,聲音哽咽道:“這婉昭儀未免欺人太甚。”
顧清婉未曾跪過這麼久,一時間腿有點麻,只得扶著玉容立即道:“先回宮,你扶著我。”
水碧見玉容哭著扶顧清婉回來,便立時虎著臉問道,待終於問明白是何事,臉上也不由變得異常難看。
“小主何曾受過這般委屈,這婉昭儀未免也欺人太甚,”她扶著顧清婉的手臂便是要哭了出來。
顧清婉剛剛還有點憤恨,此時倒是平靜了下來。要是別的人遇見這事情,想必定是羞愧的要自殺的吧。所以說現代社會培養出眾多女金剛也是有好處,沒皮沒臉也是一種優勢啊。
“小主,這名字乃是端章太后所賜,如何都是改不得的啊。”玉容抽抽泣泣道。
顧清婉坐在軟榻上便要揉自個的膝蓋,就聽見玉容這麼一句話,立即停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她問道:“這婉昭儀家中以前並不是在京城做官的?”
玉容進宮前也是受了頗多訓練的,就單單這些妃嬪父輩官位、家中關係等資料,顧夫人也是一一讓身邊的嬤嬤交予她的。
玉容回道:“婉昭儀的祖父洛大人是吏部尚書,而她的父親以前乃是外放官員。據說婉昭儀十歲以前他們皆是居於西北的。”
“所以說她並不知道清婉之名乃是端章皇后賜予我的。”顧清婉輕輕地說道,越發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
玉容雖然眼淚糊了臉,可回答顧清婉的問題倒還是頗為一板一眼的:“太后娘娘給小主賜名的事已過去經年,而且太后當時只不過是容妃,所以這賜名一事記得的人並不多的。所以這幫人才敢如此欺辱小主的。”
“玉容,越到了這種時候我們就越得笑出來,可不能讓那些人看輕了我們”,顧清婉拉過玉容掏出帕子,仔細地給她擦拭臉頰,臉上的微笑越發溫柔,她道:“何況這只不過是開始罷了,你不需要哭。委屈雖是有的,不過你想想她們會比我們今日更淒涼想必心裡會好過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