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上次畫的素描嗎?”顧淺溪略微有些驚訝,因為她畫畫一般喜歡先在角落的地方先把大概的紋路描繪一下,然後再開始動筆畫。
在這張白紙的左上角,就有她慣常的繪畫習慣。
“你確定,這是你自己畫的?”
王胖子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重了幾分。顧淺溪滿臉疑竇的將這張素描拿到了眼前,仔細端詳著。那時候蘇承墨有什麼訊息,都不告訴她,她才想出用畫畫的方式來記錄一下。而且她很久沒畫了,她記得她當時還畫廢了很多張紙。
後面才有了一點手感,稍微畫出了一張像樣的……
想著,顧淺溪忽然一驚,再低頭去看,還是那張素描,也像是自己的手法,但是她怎麼總感覺有一點不一樣了?
但是具體是哪不一樣,她又想不出來。王胖子看她的模樣,提議道,“你之前不是還留了好幾張樣稿嗎,拿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採取了他的意見,回到自己住的病房裡,拿過鑰匙把抽屜開啟了。那疊樣稿被她壓在電腦下面,她只留了三張草稿,將這三張草稿跟王胖子給她的那一張稿子比對了一下。
沒什麼變化啊!除了從線條上可以看出她畫的線條較之前要好一些了之外,看不出其他的啊。
“你確定這是你自己畫的吧?”
顧淺溪蹙緊眉頭,拿過紙筆自己試著畫了幾筆,點了點頭。“嗯,你這張應該是我當時畫廢了,隨手丟在一旁的吧。”
王胖子沒說話,只是將四張稿子全部排列放好,然後從身上拿出了兩張照片,放在四張稿子的上方。這照片拍攝的就是碎布,從背景看應該是在實驗室裡,還可以看見擺在旁邊的顯微鏡。
而第二張照片,是碎布的擴大照片。顯然是把碎布上面的汙穢清理了之後的樣子,拍了下來。
王胖子用手指指著這照片,“這塊碎布,在實驗室裡失竊了!這個實驗室是老四的,他人懶,實驗室跟醫護室建在了一起。那次他給我換皮的時候看見了他放在桌上的資料,我記得你對這碎布很感興趣,就隨手拿手機拍了一張。”
“失竊了!”顧淺溪吃驚的不能再吃驚了,而且這實驗室還是司徒安然的實驗室。蘇承墨有什麼要研究的都會給他去研究,這充分顯示了他對司徒安然研究的重視程度。連自己的膝上型電腦都會那樣嚴謹的設定自毀程式,這個實驗室怎麼可能會讓人輕鬆的闖入進去?
“碎布丟失了,所有關於碎布的資料也丟失了,現在僅剩的,就是我手機裡面這張圖。”王胖子說著示意顧淺溪再好好看看自己畫的稿子。
顧淺溪心裡七上八下的,深呼吸好幾口才稍稍平復的將照片拿起來做認真比對。
剛比對,出於對影象的敏感度,顧淺溪便想通之前自己為什麼會覺得不對勁了。
碎布上面的圖案不對了!手稿上的碎布上的花案,是青白相間的小碎花。而現在照片上面的碎布花案,像是毛筆潑墨中濺開的筆墨,暈開的一個類似像花一樣的圖案。
顧淺溪猛然回憶起來,因為只看過幾眼的緣故。她當時一下子想不起來碎布的圖案,似乎在這裡稍微糾結了下,隨便用了幾筆代替而已。
而現在她放在櫃子裡的三張手稿,圖案是小碎花!這張被王胖子弄得皺巴巴的圖案上的小碎花,看起來有點凌亂和潦草,像是有人在拿著這個練手,畫出那個小碎花。
實驗室的資料失竊、碎布失竊,如果不考慮王胖子隨手拍的照片,那麼唯一還能有點證據的就是她的隨手畫!這個時候,手稿再被偷偷掉包的話……那麼就真的被他們耍的團團轉了!
顧淺溪緊抿著唇,好一招偷天換日!
“看出來了?”王胖子詢問的看著她,顧淺溪臉色不太好看的點頭,將那張皺巴巴的稿子還給王胖子,剩下的三張手稿疊好,放在櫃子裡當做什麼都沒發現一樣。顧淺溪明白,現在最忌諱的就是打草驚蛇,儘管自己現在有點緊張,“你這手稿在哪發現的?”
王胖子表情微微有些怪異,看起來跟活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馬桶裡。”
顧淺溪:“……”
“那天我進來,無意中看見田伯不在病房裡,拿著東西往馬桶裡扔,也不知道扔的是什麼。老四說他去引開田伯,讓胖爺我去溜過去看看。等我進去的時候,大部分都被沖走了,只剩下最後這一張被我搶救到了。”
這事竟然跟田伯有關?顧淺溪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田伯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王胖子撇了撇唇,“胖爺我哪裡能知道,說不定這就是他畫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