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格靈嗎?”格靈反問一句,加快了腳上的步伐。
“木奈好像可以看見你們以前的記憶,你要不要讓她幫你看看,或許還能看見你的家人是誰。”嘉樹提議著。
格靈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著嘉樹的眼睛,從瞳孔裡看見了自己的長相。
猙獰,陌生,恐怖,兇殘,嘴角的鮮血印記。
“不用了,我來這兒已經百年了,要是有家人,也早都不記得我了。”
嘉樹愣了愣,這句話為何聽起來有些彆扭。但嘉樹並無多想,只是好奇他是不是記得什麼。因為他剛剛說過格靈不會記得自己來到這裡有多久,但他剛剛的這句話說明他根本沒有忘記自己來這裡有多久了,會不會他並沒有忘記以前的事情,沒有忘記自己是誰。“你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那人愣了愣,點了點頭,苦笑的說:“我沒有忘記。”百年前的記憶,在自己最虛弱的時候,會不斷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從十幾年前一次偶然間,看見了一個陌生的女嬰開始,他的腦海中就不斷地出現一些畫面,每當自己變得虛弱時,大腦卻不斷地呈現從陌生到熟悉的畫面,慢慢拼湊在一起。從想起容貌,到想起聲音,再到最後想起氣味和感覺。
“想起以前的事情未必是件好事,至少對我來說並不是件好事。”格靈眼眸低垂,露出些許的悲傷。
“那你的長相?”嘉樹試探的問。他對格靈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但奇怪的是對他並沒有害怕,好像從一開始,他對自己就沒有什麼惡意。
他盯著嘉樹的面容,語氣很平靜,盯著他清澈的眼睛。“有一頭碧綠的長髮,清澈的雙眼,看起來不過是個二十幾歲的少年。”但卻已經不知道活了多久了。
他的記憶拉回到十幾年前,那是他第一次從格中離開,獨自遊走在不見陽光的地宮中,周圍的氣味泛著一股溼漉漉的臭味,瀰漫著的血腥味從格中散出,與空氣中的臭味融合在一起,他微皺著眉頭,漫無目的的走在地宮中,他萬萬沒有想到地宮遠比自己知道了的要大不少。
他找不見出口,也不願意管格里逃出的格靈,但總會在自己找不到出口,急躁的時候,將那些不幸遇到了自己的格靈撕碎,隨意的扔進格里。
籠子外的人總能決定是否要獎勵籠子裡的寵物,他早已對這件事感到麻木。
以前他就是困在籠子裡的傢伙,他們用著一種記住自己了眼神看著自己,他知道,當他們可以離開格的那一天,一定會找到自己。但究竟是誰能幸運的活下來,還是個未知的事情。
終於有一天,他從地宮裡找到了一處奇怪的地方,周圍空蕩,只有一間格。
他毫無猶豫的走進了格內,果然是地宮的一個出口,或許這是地宮中唯一的出口,或許地宮有很多這樣的格,只是因為格里的格靈不能出來,遊走在地宮中的格靈不願意再回到籠中,才沒有人發現這個出口。
從地宮中出來並沒有太困難,他再一次見到了初陽,突然腦海裡閃現著每個格靈都擁有的那一段記憶,令他痛苦的躺倒在地,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感知越來越弱。
不知昏倒在地過了多久,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嬰孩的啼哭聲,他睜眼看見一個男孩兒抱著懷裡的嬰兒,一陣熟悉的感覺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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