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抱著懷裡的嬰兒警惕的盯著自己。他的眼中流露出的是驚恐。他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
他感到欣喜,四肢變回了正常的模樣。膚色也慢慢恢復正常的膚色,沒有了自己在地宮裡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恐怖模樣。他更加不明白了為何他會用這樣的目光盯著自己。
懷裡的嬰兒不停地啼哭著,他輕輕的皺了皺眉,走上前,男孩連連向後退去。
“你,你不要過來。我,我們沒有吃的!你,你不要過來。”男孩兒顯得很慌張很害怕他過來。
他停下的腳步遠遠的看著他們。雖然說體型已經回到了正常人的模樣,但整日沒有吃飽飯,遊走在地宮當中,他也早已餓的脫了相。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讓他嚇成這般模樣。“我不是過來跟你們搶吃的的,這裡危險,你們的爹孃在哪?”他好心上前打招呼。可男孩兒淚水哇哇的流了下來和嬰兒的啼哭聲交錯在了一起。他有些慌張,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才讓他如此地哭泣著,他趕忙向後退了兩步,雙手擺動著說:“你別哭了,你別哭了。我不過去就是了。究竟怎麼了?”他還是沒有忍住的問了他。
男孩兒帶著哭腔梗塞的說道:“爹,娘被被壞人抓去了,他們他們不在了。”
心口一陣劇痛。他不明白為何自己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孩兒的遭遇。而感到心痛。但奇怪的是,他盯著那個男孩兒,卻有一種看見自己了的樣子。奇怪,他並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刺激究竟長什麼模樣。他記憶裡的他自己是不斷廝殺著格靈,就為了闖出地宮。他早已記不起自己是否擁有一對清澈的眼眸也記不起自己究竟是喜歡陽光還是更加偏愛黑夜。
嬰孩的啼哭聲令他將目光轉向男孩懷裡的孩子。定眼一看,悲傷不斷地從心頭湧了出來。這種悲傷的感覺與剛剛的悲傷卻完全不同。這種悲傷是打從心底的,但在悲傷之中,卻夾雜著一種好久不見。我好想你的情感。
難道說自己認識這個嬰兒,可這又怎麼可能呢,雖說已經記不起自己在地宮中生活了多久。但看這孩子也不過出生幾個月的模樣。自己又怎可能認識?
那時的他根本不相信這世間有前生今世的說法。打從一開始便以為自己從出生就是個怪物。可他又隱約覺得自己不屬於地宮,自己不屬於這裡。他不斷地尋找機會找到地宮的出口。終於離開了那個昏暗潮溼的地方。
他也這才看見了陽光,此時他的腦子是混亂的。但他並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告誡他們山林裡有野獸。
正當這時,他看見身後不遠處有一隻巨大的狼狗。
“小心!”他驚呼一聲跑了過去。衝到狼狗面前,將它一把抓起,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它惡狠狠地咆哮著,險些將他的手臂咬破。但因在地宮裡多年的廝殺,讓他的反應也變得越來越敏銳。快一步抓住了狼狗的上下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狼狗痛苦的叫了幾聲,就重喘著氣,躺在了地上。目光停在了那個男孩的臉上。
他擔憂的回過頭擔心剛剛的那一幕嚇到了那個孩子。可轉過頭,卻看見了一臉平靜,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男孩。他注意到他將懷裡的嬰孩緊緊抱住,擋住了嬰孩的目光。讓她沒有看見剛剛那血淋淋的情景,但他卻親眼目睹了自己做的事情,卻很平靜。他感到詫異,但卻不知要說些什麼。或許,自己站在那裡也會如此的平靜的觀望著。
不說些什麼,也不表現出哪些事。或許這就是令他感到熟悉的原因。可能自己兒時也是如此。他上前輕輕摸了摸那男孩兒的頭,他卻沒有絲毫的反抗。
他看起來不再害怕自己了。突然,懷中的那個嬰兒也停止了哭泣。笑嘻嘻地生著雙臂在半空中揮舞著。他低下頭看了一眼那嬰兒的臉,就好巧不巧地將目光停在了她的眼睛上。
清澈,溫柔可愛,那一刻,他心頭湧出了許許多多美好的詞彙。他趕忙向後退了一步說道:“你們快先離開這裡吧,這裡真的很危險。”
他對心裡突然出現這樣奇怪的感覺而感到困惑。逃離地宮的他是興奮快樂的事了。
他終於可以停止了廝殺,終於可以自由地沐浴在陽光下,可以看繁星照亮天空,可以看見炊煙升起,可以看見市井小巷裡的人來人往。聽著小販吆喝的聲音。
這一切對他來說太過珍貴。他穿著一身簡陋衣裳。沐浴在陽光下,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感。
“你要去哪?我害怕。”男孩兒似乎是因為他剛剛救過他們。不想讓他離開。但他眼神裡流露出些許的平靜。
“你放心吧。待會兒便有人過來接你。我就先走了。”說完,他便轉身離開,毫不猶豫。因為就在剛剛,他正在猶豫是否要帶著他們一起離開這裡時,他感受到了周圍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多年來,他警惕地生活著,對這種特殊的氣息。感到有些陌生,他感覺到這個人並不是一般人。但他卻不認為這個人會傷害他。反而要是遇見了自己,或許就沒有那般幸運。
他躲在一個並不起眼的角落裡盯著他們,直到一個身材魁梧,面板黝黑的男子出現。
將他們困在了一個結界當中。才急匆匆的離開。他感到奇怪。看到他的那一刻,心裡也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可能就是個錯覺吧。好久沒出來了,可能看誰都比較熟悉。”他自言自語道。“既然已經有了結界,那兩個小傢伙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他一臉興奮的走進了城中。果然和他日夜想的一樣,周圍熱熱鬧鬧都是人。小攤販吆喝著自家的東西。來來往往的姑娘公子們,穿著華麗的衣裳。談笑的走過他的身邊。時不時還能聽見撥浪鼓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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