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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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怎麼了?”張小華壓低嗓音,氣咻咻道:“剛才飯桌上,寶珍都快把咱們囡兒的新衣搶走了,你連個屁都不放!”
杜寶強撓著臉頰,“媽也沒說要給她。”
“那是因為寶琴開了口!如果她不說,以媽的偏心,你以為那塊布還能落到囡兒頭上?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寶珍就是個吸血蟲,把一大家子吸乾了,就供養她自己一個人!”
“沒必要說這麼難聽。”杜寶強皺了眉。
“呵……”張小華冷笑,想到剛才聽的話,她杜寶珍說什麼絕對不要像杜寶琴那樣,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她讓全家人養著她一個,唸書、考大學,將來去了大城市,是雞窩裡飛出的鳳凰,和他們這些農村人不同,當然就不用像她們這樣了!也不想想,如果沒有杜家人為她做的一切,沒有杜寶琴的犧牲,她還能不能說出這種風涼話?
“咱們等著瞧吧,看看你們杜家寶貝著的這個妹妹,將來能給你們什麼回報。”
第二天,姜芮去供銷社選了一塊紅『色』印碎花的棉布,從給自己量身、打板、剪裁,她都在王桐花的指導下完成了。
杜寶強結婚時,家裡買了一臺縫紉機,因為很少做新衣,已經放在角落裡積了灰。杜寶珍把它翻出來,每天閒時踩一踩,花七八天做成了一件新衣服。
她成為杜寶琴這麼長日子,覺得這件事最有趣,於是又花兩三天,把小山楂的新衣也做好了。
轉眼便到臘月底,王桐花翹首等著,終於等到趙南迴家探親的訊息。
張麗雲很快與她說好兩個年輕人見面的時間、地點。
因為是初見,兩家長輩不好太早碰面,但又不能讓姜芮一個人去,杜家人商量過,決定讓張小華陪同。
那天早上,姜芮吃完早飯,就被推進屋裡打扮。
張小華將自己出嫁時的家底都翻出來,給姜芮描了眉,嘴上塗了點紅,在她的強烈抗拒下,才沒往臉上抹粉,不過她長得白,不抹也沒差什麼。
描完眉,梳起兩條麻花辮,換上一身新衣,姜芮從房裡出來,王桐花與杜寶珍一時愣住。
好一會兒,杜寶珍才反應過來,“姐,你今天太漂亮了!”
“確實不錯。”王桐花喜道。
張小華笑著說“寶琴手藝就是好,看她身上這件棉衣,瞧起來跟別人沒什麼不同,人家穿著鼓鼓囊囊,就她心思巧,在腰間收了一下,看起來洋氣多了。”
杜寶珍直點頭,繞著姜芮轉了一圈,挽住她的手:“姐,明年我做新衣服,也要你這樣的,你幫我做吧?”
“我看,明年寶琴就不在咱們家了。”張小華笑眯眯地說。
王桐花看了眼天『色』,叮囑兩人:“時候差不多了,你們出發吧,別讓人等太久。寶琴姑娘家不好意思,小華你是她嫂子,該說的就說,該問的就問,別冷場。”
“我知道,媽放心吧。”
姑嫂二人手挽著手出門,路上遇見的人看見姜芮,都要再看一眼,才好奇問他們去哪兒。張小華一概只說去公社置辦點年貨。
兩人走到公社,遠遠看見汽車站點下站了個人,瞧他背影,挺拔得似一棵青松,又像一柄寶劍。
張小華附在姜芮耳邊小聲說笑:“就是他吧?瞧著挺精神。”
姜芮抬眼看去,那人似有所感,回過頭來。
姜芮收好竹籃,看了看王桐花的臉『色』,沒多嘴,坐下來端起自己那份早飯。
桌上四碗南瓜粥,一碟鹹菜,其中兩碗粥上各放著半個雞蛋。
雞蛋是緊俏物,要不是家裡養了幾隻兔子,隔一陣拿兔『毛』跟兔崽換點蛋,飯桌上真連一點葷腥都沒有。
不是沒試過養雞,可雞跟兔子不同,光喂草沒力氣下蛋,放出去散養又怕被套走,喂糧食吧,杜家人多,壯勞力卻少,每次分得的口糧,只夠自家人湯湯水水混個飽,哪有餘糧?
因此,那蛋也不是人人有份,杜家六口人,只煮了兩個雞蛋。隊上剛收完稻穀,農場活不多,家裡就兩個男人幹活,得讓他們吃點好的,兒媳張小華懷著孩子,要補一補,杜寶珍唸書費腦,每天也有半個蛋,至於王桐花和杜寶琴,只能就點鹹菜乾了。
姜芮吃得快,見王桐花吃完飯,卻沒立馬起身,眼睛不時往房門瞥去,就知她氣已消,此時才說:“媽,我去叫寶珍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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