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玥似乎嫌他的驚訝不夠,繼續爆料:“天水窯場燒出的紅磚青瓦都是出自她的手,山家一主內、一主外的兩兄弟,實際上都是她的徒弟,是被她親自教匯出來的,兩人完全出師能夠獨當一面時,才給了他們什麼股份!”
“股份?”赫連徹陵不解。
“就是利潤分成。聽說這個女子小小年紀,行事作風卻頗為義氣,輕利重情,山家兩兄弟、山家所有人和天水村村民的人心,幾乎已全部被她收買!一提到她,他們就滿目崇拜滿心驕傲!她家的房子,嘖嘖,那叫一個新穎獨特、別具一格!梁國第一份!”
赫連徹陵不語。
赫連玥想著這些話怕是讓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心裡不適了,便暫時停下話頭。
“怎麼不說了?還有什麼?繼續!”
“是。”赫連玥坐正身體,“臣弟到達世寧城後,才知當地百姓已將天水居士奉為美食之神!我在那兒吃過她親手烹調的菜餚後,別的菜頓覺難以下嚥!若不是要趕回宮向皇兄覆命,還真想多住個一年半載的,像六哥一樣天天住她家裡!”
赫連徹陵吃驚不小:“什麼?你是說六弟一直住在她家?”
“是啊,這也是我問了村正、又和村民攀談得知的,只不過六哥隱瞞了真實身份,以六王爺屬下兼摯友之名租住于山有鳳家。”
“山有鳳?”
“是,天水居士的真實姓名,名字的確夠俗氣的!”
赫連徹陵表情如計算器,清除後自動歸零,淡淡道:“名字和能力無關。”
“皇兄說的是!所以,臣弟還有一件事要稟報。”
“說。”
赫連玥似乎是臨陣又重新思考,不知是想如何措辭,還是該不該全部說出來,短暫頓了頓,才道:“五年前,山有鳳十二歲,在世寧城鬥獸場……”
此時,聽著敘述的赫連徹陵一改往日的萬事不露絲毫表情痕跡、喜怒不形於色,不斷變換著神情,最後從雙眼放光,再次迴歸定格在淡定,“這麼大的事,為何沒有呈報朝廷?”
“臣弟問了世寧城縣令,他不敢隱瞞,和盤托出,原因一是山有鳳不想揚名,求他不要上報,二是六哥為他女人出手壓下了這件事,所以——”
“你說什麼?”赫連徹陵打斷他,“他的女人?”
“是啊皇兄,天水村村民無人不知他倆兩情相悅,宵想六哥的女子們,全都被兩人聯手給治了!真是比京城之人的爭鬥還為精彩有趣!不過,那丫頭雖然迫於改變生活現狀而成為建築商,為了救人而暴露自己的武力,但她實際上行事很低調,總是深居簡出,儘量少出天水村在人前露臉,世寧城的食客們至今都只聞天水居士其名,而不見其人,更不知是男是女是何相貌!”
赫連徹陵默了默,終還是問道:“那她相貌到底如何?”
赫連玥皺皺眉,“上等談不上,只能說是中上等,上上等就更不沾邊兒!”
丫頭,若把你描述得太醜陋,皇兄若發現與事實嚴重不符,差距太大,到時必定降我的罪。不過分的醜化你,這是我眼前唯一能為你做的事了,可別怨恨我把你的事供出來,這畢竟是我的生存之道,我不能因為你而毀了自己的路。
赫連徹陵沉默中思索片刻,才再次抬頭問道:“可探出安王前往世寧城,究竟為何事?”
“倒沒有發現他有什麼別的不同動作,依臣弟感覺來說,他此行好像就是為了天水居士,或說為了六哥——逍遙王。”
隨後將假毒酒試探之事說了一遍,但略過了假傳聖旨後燒燬的細節——他要留個人情賣給二哥和六哥,一個人情,同時賣給兩人,划算!反正這事沒有他人知道,他不說,當事人更不會說!
赫連徹陵斂眸,臉上已再無表情。
赫連玥雖然看不出他的心思,但他相信聽了這些奇聞妙事,沒有哪個男人不對那個所謂的天水居士感興趣。可他已經明白稟報她是六哥的人,皇上是否想搶,不是他的能力範圍內干涉的事!
赫連玥告退之後,赫連徹陵久久沒有再動手邊的奏章……這樣的奇女子,他,真的產生了很濃的興趣!
“德公公!”
“奴才在!”
“宣安王來見朕!”
“是!”
赫連蘊瀾知道康王赫連玥定已事無具細地詳細稟報過,所以已想好皇上若問什麼他聽不出口風的問題,便淺試而答。
“二哥!”赫連徹陵見他進來,便抬頭笑臉招呼道。
“臣不敢!皇上,您已是帝王,不可再這樣稱呼臣,以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