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連這句都會?莫不真是穿越來的?
“我醜就醜,將來娶個天下第一美男,氣死你個小樣兒!”山有鳳拿著剪刀開始動手,並哼唱道:“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他媽倒黴到底;誰知道你頭大頸子細,誰他孃的越望越脹氣……”
楊賽娥故意繃著的臉再也繃不住,噗的一聲樂了!
家裡人就知道只要她開口哼小曲兒,就沒好詞兒,所以都只是笑而不語,反正已經比以前強多了。
山有溪不會剝皮,便蹲在旁邊看山有鳳用剪刀把兔子的嘴部剪開,再剪開兔子嘴部的皮和肉,然後把皮一直往兔子的脖子處褪,褪到耳朵的地方,把耳朵剪掉。
本來在幫忙燙雞拔毛的赫連皓和楊賽娥,也一左一右湊了過去,連山石剛也一邊拔毛一邊張望。
山有鳳把兔皮褪到脖子下時,用繩子拴住兔脖子,把兔子吊起來,問道:“哥,你會剝皮不?”
意料之中,山有溪搖頭。
“那就好好看著,學會以後這件事就都由你來做。兔子皮能賣錢,如果是整張的,就更值錢。就算不賣,咱們多打些,積攢起來,還能給爹和娘做真皮衣服穿身上,防寒又保暖,對爹的腿疾也有好處,免得到冬天寒氣重就腿痛!娘不習武,自然也和平常女子一樣怕冷,有了皮衣,就會好多了!”
山有溪連連點頭:“鳳兒,你說得對,哥聽你的!”
女兒多知道心疼爹孃!廚房裡的梅映雪聽到後,和山石剛一樣,滿心都是喜悅和溫柔在翻騰!
有這麼孝順貼心的孩子,別說體態不雅、語言粗俗,就是再有別的小毛病,在他們眼裡也不算個啥了!
山有鳳講解道:“當我們把兔子皮褪到脖子下面時,就要用繩子拴住兔脖子把兔子吊起來,這樣就能很容易繼續往下褪。剝兔子皮最難的地方就是兔子前腿處,很容易卡住,如果不小心,就會把兔子皮撕爛。”
楊賽娥插了一句嘴:“那應該怎麼辦?”
“我們要用手指伸到兔子皮和肉之間,把皮與肉之間的肉脂給劃開。”山有鳳一邊說一邊做,“就是用手指先把皮與肉分離,然後再往下褪,這時前腿部分就好褪了。當褪到腿上時,要像我這樣,用手先把腿給揪出來。記住,一隻手揪腿,一隻手揪皮,不要怕揪爛,因為揪不爛。揪到一半時,”
山有鳳拿起剪刀:“用剪刀直接連皮帶腿骨剪掉!看清楚,是在皮和肉之間剪,不然就是個洞。因為剪掉的腿骨上沒有肉,所以我們可以直接剪掉。”
幾人的腦袋都湊得更近,以便看得更清楚,讓拔雞毛的山石剛連個縫隙也沒的看了!
“前腿褪出來後,就直接揪住皮往下拉,一直拉到兔子屁股的地方,把兔子尾巴剪掉。看清楚,不是從外面剪,也是從皮和肉之間剪。剩下的後腿和前腿一樣,褪到剩骨頭時剪掉就行,只要學會,就很簡單!”
拿著完整的兔子皮,山有鳳道:“剝好後就是這樣一個完整的圓筒。哥,下午你用刀除去皮下的殘肉和脂肪,把沾在皮上的泥啊糞啊淤血什麼的都清洗乾淨,然後把鮮皮肉面向外,掛在通風處晾乾。記住,一定要防止強烈的陽光曝曬。要是覺得難弄,也可以用鹽醃,將皮張肉面撒鹽,用鹽量約為皮重的百分之二十五,醃個六天左右之後,你來提醒我,我們再逐步進行後面四步。”
山有溪點點頭,“行,哥一定不會忘記!”
楊賽娥張大嘴:“還有四步?這麼複雜?”
山有鳳翻了下眼皮:“不然你以為呢?動物皮毛為什麼那麼貴?你當打個獵物扒下它的皮就能那麼漂亮地穿在人身上?不說打獵是否好打,就說這皮毛的處理就麻煩得很,既費時又耗人力!何況還得許多皮毛拼在一起才能做出一件成品衣服,哪有那麼容易?”
“還真是,這樣的皮毛衣服,我都買不起!”楊賽娥道。
“你買得起我也不賣!”
“那要是別人來買呢?”
“誰來我都不賣,出多少錢我都不賣!咱老百姓買不起,可咱們自己會做,能穿得起!買賣要雙方自願,我不賣,誰還能咬我不成!”
楊賽娥笑道:“我知道你是要給叔和嬸兒做衣服,可若是被別的官家小姐夫人看中,就算不能強行讓你賣,也能找個罪名把你投進大獄,最後連錢都不用花,想要的東西就到手了!”
這還真難說!山有鳳蹙了眉,這可是人命不值錢的異世古代啊!弄死個把人在牢獄,是很平常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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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高裡說,若是皇上或皇上的后妃知道並看中,你連個賣字都不能提,只能是獻了!”楊賽娥補充道:“獻上去的東西,高興,就給個獎賞,若趕得不巧,不給任何賞賜你也不能放出半個屁來!”
這萬惡的舊社會!山有鳳心裡罵了一句,“沒事,到時讓我爹和我娘穿在裡面,外面穿上長袍大襖,誰也看不見不就得了!除非你大嘴巴說出去,不然不會有人知道的!”
楊賽娥一斜眼睛:“切!我是那麼無聊的人嗎?再說咱們可是講義氣的好姐們兒,怎麼會害你?不用叮囑不用說,我也會替你保密!我要是說出去,一道天雷下來,把我劈成八半拉!”
山有鳳這才滿意地往她肩上輕輕捶了一拳:“行!好姐們兒,講義氣!”
終於被她口頭認可了,楊賽娥伸出拳頭高興地與她兩拳相抵:“誰不講義氣,死她相公!”
呃……院子裡的男人們無語。
“這個絕!”山有鳳哈哈大笑起來,這死丫頭挺聰明,還好說的不是死她全家,不然她心裡得硌硬死!
楊賽娥見她竟然如此不在意男人,心情也更加愉快,終於有人和她一樣不把男人當成頭頂上的天了!
“女人最悲慘的就是當寡婦,最最悲慘的,就是當一輩子寡婦,所以,這才是最毒的誓言!死她全傢什麼的實在沒什麼意義,爹孃老了終有一死,遲早的事,陪伴自己一生的人只有丈夫,要是個壞男人,死了倒也不懷念不可惜,若是個好男人,無端端被咒死,女人便可以去當道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