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信拆開,許是內容比較平常,她的字跡並不如平日裡的凌厲,更多了幾分秀麗。
她並沒有訴述衷腸,寫的只是一些尋常小事,內容有些瑣碎,不過告訴他離開之後,她平日裡看的書,以及上街的時候,所見所聞。
可能是寫的歡了,那後面的內容,字跡飄逸,隱約感覺到她的一絲歡愉和愉快,連帶著姬長夜的眼底還是劃過一絲暖意。
卻不知,葉桑為了這封信煞費了苦心。
她並不是那種擅長表露情感的人,根本不會花過多的筆墨去寫這些,而其他的,她卻又不知自己該寫什麼。
她想了許久,才寫下那麼繁長的信,更多的像是前世幼時寫下的日記,頗有幾分真情實感。
一是告訴他,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二是,告訴他,她在這裡一切安好。
她寫的認真,許是寫完之後,發現自己囉裡吧嗦了一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羞愧。
在信的末端,她詞句懇切,認真地寫下了兩句話。
“莫嫌我煩。”
“念我。”
看著那兩句話,姬長夜甚至能夠想象她寫信時的糾結,不由有些忍俊不禁,連帶著心口的悶沉也跟著煙消雲散。
對於他而言,她這樣繁瑣的信反而比那些虛偽造作的信更珍惜一些。
接連看了兩遍,他將這信收起。
連帶著以往的那封信一同放進了盒子裡。
此夜深沉,卻異常美好。
……
直至五日過後,又是一封信送至。
見容城又送來了信,正要出府的姬長夜拆開了信紙。
這幾日,京城風平浪靜,除了因為祺貴妃的事情,三皇子被打入之外,並無半點波瀾。
太子做事,就算再百無一疏,卻還是被他抓到了一些線索。
直至看完那封信,他微微勾唇。
葉桑儼然知曉京城發生的事,但她卻未說其他,只寫了她收到了他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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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猶豫了半分,才寫了四個字——
攘外安內。
她的字透著股謹慎和擔憂。
京城之事,她瞭解不多,但多少能猜出和太子一黨的鬥爭有關。
他們才剛離開容城不久,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顯然是有內奸。
她並不是那種只會躲在男人背後的女人,卻極有分寸,知道她不宜過問,單單隻寫了這四個字。
許是感覺到她的倉皇,姬長夜一笑,隨即將信收了起來。
一側的折袍見他神色不明,繞了繞頭,問:“爺,是不是葉小姐已經知道這裡的事情了?”
他說的事情,不是祺貴妃的事情。
祺貴妃的事情不是秘密,葉小姐與周縣令的女兒是蜜交,而周小姐的長姐又嫁入到了京城,想不知道這件事情也難。
只不過這幾日,素來不問府中之事的夫人卻忽然提出要掌管中饋,頗有要將整個姬府上下全部整頓一番的趨勢……
而婧姑娘一直跟在夫人身後。
城中的閒言碎語,多了不少。
語落,卻是聽見姬長夜淡淡道:“既然她們不怕,我們又怕甚?”
蘇婧不顧名聲地一直留在姬府,尚書府那裡已然氣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