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切的一切,能怪得了誰?
林炎姝壓下心頭的恨意,垂了眼眸,眸光的眼角瞟向淡定自若的坐在上首座位的林炎冉。
從前,她不能拿她怎麼辦,買兇都殺不了她,如今父親重歸朝廷,越發位高權重,她回來,便是要好好的在父親面前表現,先穩下林鈞的心。
至少,如今的林鈞在朝廷與丞相府可相匹配,至少在丞相府裡,梁夫人會忌憚她孃家的地位和身份,也會對她客氣客氣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父親不願意幫襯,她還有林炎霆。
有了父親和霆哥兒作為後盾,還怕找不到機會對林炎冉下手。
別人她不知道,祿王殿下的心意,她還是能摸出個一二來的。
雖說林炎冉如今是皇上欽定的祿王妃,可是,畢竟還沒有真正的成婚,就算如今她與祿王斷無再可能,可是,她也一定不能讓林炎冉得到她都得不到的!
“二姐,在想什麼,這般出神。”林炎霆輕喚了兩聲,這才惹來林炎姝的注意。
林炎姝溫溫柔柔一笑道:“沒什麼,只是許久沒有會將軍府,便是覺得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林炎霆本打算再說點什麼,這時林伯匆匆忙忙進來稟告道:“老爺回府了,一同來的還有祿王殿下。”
林炎霆一笑,隨即上前去迎接。
他還未走出花廳,便看到遠遠的走廊上走來兩個高大俊朗的身影,前面的中年男子身形高大俊朗,身上穿著銀灰色的鎧甲,就連頭上的奎帽都還沒有來得及取下來,便是林鈞無疑了。
而他身後的,是一襲天青色俊逸的慣常服侍的祿王殿下,同樣的紫金玉冠,閒適又從容,衣冠楚楚溫文爾雅的模樣,還是三年前的那邊樣子,倒是並沒有變化太多。
兩人自走廊的那一端走過來,一樣的丰神俊逸,看得這邊廳中各人心思各異。
林炎冉一臉平靜淡然,只不過看到林炎姝看向祿王的神情的時候,倒是留意了幾分,沒想到,林炎殊嫁了人還沒放下心頭的那個夢想。
再看祿王,林炎殊的目光正好與祿王朝著這邊的目光撞上,便看到他眼中有了一瞬間的驚豔之色。
果然,祿王對於林炎姝的美貌,一如既往的驚豔和惦念!
林鈞倒是沒有意料到林炎姝竟然也在府裡,他子嗣不豐,如今看到長大成人的幾個孩子,難得的聚在一起,倒是十分開懷,便是脫下頭上的盔甲放在一旁,吩咐喬氏,晚上在府中設宴。
祿王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林鈞面上也不好趕人,何況從名義上來講,此次他回來,除了回朝宴之外,頭等重要的大事,便是祿王與林炎冉兩人的婚事。
這一場家宴也是三年來這麼多人第一次全都聚在一起,很是難得,大家即便心裡有什麼仇怨有什麼膈應的事情,倒也沒有拿到桌面上攤開。
是以,宴席上,林鈞和祿王、林炎霆聊著國政軍務等事,林炎姝雖與林炎冉不是很親暱,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到底大家顧忌著面子,這頓飯倒是吃的平靜和諧,竟然難得的沒有生出事端。
臨走的時候,林炎殊攔下林宴寧,冷冷的諷刺一句:別以為皇帝賜婚你與祿王,你們真就能順利結親,丞相府裡也有美麗又適齡的姑娘,姐姐別高興得太早。
林宴寧面容平靜的打量林炎殊半響,輕飄飄的一句話,便是直戳她的內心,瞬間瓦解林炎殊佯裝出來的偽裝!
她說:知道你過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之後,林宴寧再也沒理林炎殊,徑自回房。
林炎殊氣的渾身發抖,若不是顧忌四周全是將軍府的奴婢,她定要尖叫出聲,發洩心底的憤怒和怨恨!
是夜,香桃服侍林炎冉休息的時候,還在跟她嘮叨著,說二小姐如今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只是瞧著纖瘦,氣色不佳,又早早的嫁為人婦,不然依著她的那樣的美貌,定是要風靡整個京都城的!
林炎冉只是淡淡笑著,並不搭腔,半靠在床榻上,回想著晚宴上殷少融不經意看到她們姐妹這邊的目光的時候,她能十分明顯的感受到他看林炎姝那張臉上的熱切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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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冉淡淡勾著嘴角,那兩個人,竟然都這樣了,還藕斷絲連?!
話說林炎姝,當夜趕回丞相府的時候,梁晨飛還沒有回府,倒是梁夫人聽聞她深夜回府,便很是不高興的站在垂花門裡等著,對她好一通奚落之後,趾高氣揚的離開。
儘管林炎姝出門前告知了去向,面對梁夫人凌厲冷眼的時候,也耐著脾性解釋了緣由,三年未見,跟府中的姐妹兄弟多飲了幾杯,便是回來的晚了。
可是梁夫人那種人,即便知道你的緣由,變也會很是不屑,不鹹不淡的酸幾句“如今父兄回來有人撐腰了,就有能耐了?”“你倒是要想清楚,你是嫁入丞相府的人,不要再惹是生非,不然有你好看”等等。
梁夫人輕蔑的冷嘲熱諷了林炎姝幾句,心頭堵著的怨氣稍稍順暢了幾許,便是帶著下人回去她自己的院子。
林炎姝一雙杏眸瞪著那個肥婆的背影,就差把一口銀牙咬碎,等著,總有一天她要將那些算計她的人全都踩在腳下,還有這個什麼破丞相府,哼!
還有那個死肥婆,她們加註在他身上的痛苦和仇怨,她會一點一點的討回來的!
林炎姝一想到自己猶如困獸的境地,還有這般悽苦的生活狀態,對林炎冉的憎恨愈發濃烈起來,當晚,她提筆寫了一封信,命她的貼身的丫鬟悄悄的拿銀子收買了丞相府側門的一個看門婆子,便是出去,給祿王府的人送信。
只是那丫鬟還沒有走到祿王府,半路上卻是被一個黑影打暈,而那丫鬟手中的信件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