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喬氏倒是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之色,話說這也是她自三年前林炎姝出嫁之後,第一次見到她,當年溫柔美麗的二小姐,如今成了這般風華絕代了女人了。
“二姐?!”林炎霆的眼中端的是滿滿的驚訝。
看林炎姝下來馬車的衣著裝扮明顯的是嫁人為婦的模樣,他的眸光不經意的朝著她身後掠過去,並沒有看到馬車上回下來什麼人,反而是馬車被車伕牽著去到車門邊上等待。
林炎霆曾聽林鈞說過,但是林鈞卻是沒有告訴他關於林炎姝嫁人的細節,就連夫家也是一筆帶過的說是梁丞相的第二子。
可如今看到二姐一個人這般模樣回到將軍府,竟然沒有人陪同,不覺心下生疑,這二姐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難道對二姐不好嗎?
如今的將軍府也算是高門大戶,他竟然讓二姐一個人獨自回府?!
林炎姝溫柔的眸光在眾人面上淡淡的掃視一圈,最後落在林炎霆的身上,便是溫婉的笑道:“三年不見,霆哥兒竟然長到這般高了,都比二姐高出一個頭來呢,如今也是個俊小夥兒了。”
“二姐,許久不見,也是變得越來越美麗。”林炎霆靦腆一笑,之後問道:“怎麼不見二姐夫,之前離開沛豐城的時候,二姐都還待字閨中,連杯喜酒都沒有來得及喝呢,原本還打算這次回京,第一件事就去找上二姐夫與父親一道兒喝個痛快!”
“……”林炎姝面對周圍人打量懷疑的目光,面上露出一閃而逝的尷尬神色,解釋道:“你二姐夫如今在衙門裡找了個差事,公務纏身,今兒沒得空,改日得閒了,他定是要與霆哥兒好好暢飲的。”
“進去說話吧。”林炎冉這個時候不鹹不淡的打斷他們的說話,眸光淡淡的在林炎姝的身上掃一圈,率先跨進將軍府的大門。
林炎姝一雙妙目很是陰沉的瞪著林炎冉離開的背影,咬緊牙根,面上不自然的衝林炎霆笑笑。
“進去說話吧,晚些時候父親會回府。”
林炎霆倒是沒覺出什麼異樣來,本來嘛,大姐和二姐一向不和,兩人之間本就不甚熱絡,如今二姐嫁了人,不經常回將軍府,想來兩人之間的情分看上去越來越寡淡了的。
“嗯。”林炎姝溫溫柔柔的便是應和著跟著一起進了將軍府。
眾人在林府的花廳落座,說了會兒話,林伯命人端上瓜果茶點之後,便是帶著眾位僕從下去忙活。
林炎霆帶回來的二十個林家兵,除了需要站崗防衛的,其餘都安排在西苑的一排空的房間裡休息。
林炎冉和林炎霆是坐在上首座位,兩人不鹹不淡的說著這次回來之前的軍營瑣事。
喬氏坐在霆哥兒左下首,熱絡的詢問他這三年來在軍營的生活點點滴滴,彷彿有著說不完的話要問要說。
林炎冉面上倒是帶著淡淡的笑容,默不作聲。
她的手邊第一個位置是空著的,再之後坐著林炎姝。
林炎姝先是帶點陌生又熟悉的眸光淡淡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最後目光落在年少英武的林炎霆和溫柔貌美的喬氏身上。
喬氏今日很顯然是很隆重的打扮了一番的,臉上抹了脂粉,頭上戴著的一套赤金嵌玉的頭面,脖子上的一條細金鍊子,手上的那隻冰種翡翠玉鐲,都是價值不菲,結合身上穿著的一套簇新的緞面長裙,很是精緻美麗。
看得出來,這三年喬氏沒怎麼變化,雖然因為憂心在外征戰的林鈞和林炎霆,可到底是養尊處優的養在將軍府。
雖說喬氏從前好似也是這般打扮,沒太富貴,也沒有變的太差,可是一對比如今的她和關在別院的瘋癲了的樊氏,林炎姝心頭泛上一抹酸澀的苦楚。
這三年,在丞相府裡,雖說她是個正經的二少夫人,可是,梁晨飛到底是個不學無術吃喝嫖賭的廢物。
每每在外頭花天酒地完了之後,回到府中不是睡得像個死豬,就是發著酒瘋發脾氣鞭打她還有府裡的妾室,整日整日的鬧得府裡不安生。
梁丞相夫人是個厲害的婆母,起先幾次她忍無可忍之下,會去到她那裡訴說苦楚,可是一次兩次之後,梁夫人便是沒了好臉色。
不是明朝暗諷她自己貼上他的兒子,平白佔了他兒媳婦位置,還這麼不省心的打點好家務,要鬧到她的東園子裡。
之後,每次請安看到她的哭喪著臉色,梁夫人更是不客氣的訓斥她,更是放出話來,若是不願意便是自己卷著鋪蓋滾回將軍府去罷了。
尤其是最近這一年來,梁夫人的脾氣越來越囂張霸道,看她也是越來越不順眼,尤其是看她的肚子,嫁到丞相府三年都沒有動靜,越發不待見她了。
梁晨飛的妾室無數,卻從來沒有給他留下一男半女,這全拜梁夫人所賜,她是不允許府裡的妾室生的庶子女越過嫡子女先出來!
至於她自己,是不要生!
猶記得嫁進丞相府那年,她意外懷孕,沒嫁給心心念唸的祿王,卻懷上一個畜生都不如的紈絝的子嗣,當時,她心裡只覺得生不如死!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梁夫人在得知她有孕之後,並沒有優待她,反而照常的需要站規矩、搭理庶務,上孝公婆的事情均有她親自動手。
後來,她身心疲憊,落了胎,她就再也不要梁晨飛動她,以至於,現在梁夫人越來越冷落不待見她。還經常嘲諷她是個佔了茅坑不會下蛋的雞!
林炎姝氣得整日整日的睡不好覺,便也逐漸的憔悴下來,雖然,她看上去確實很美,可是仔細去看的時候,還是能看出她精緻妝容下的憔悴和悽楚。
若不是如今她的父親被皇帝看重,是朝廷一等一的護國大將軍,梁夫人只會越發的變本加厲的糟踐她的,別說回府,就是出個丞相府門恐怕也是難如登天。
這也是為什麼這三年來,她一直都在丞相府,卻是連將軍府的門都沒摸著。
相比較喬氏如今的風光無限,她的親孃還在嶇山別院受苦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