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芙也沒有比她好到哪裡去,她和樊棟二人想來都很害怕這個姑父,只不過她到底是女兒家,知道林鈞不會把她怎樣,便沒樊棟怕得那麼直接和厲害。
可是,那也是僅限於平時,她安分乖順的待在將軍府的時候,而今天這種情況,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和心虛心慌。
“父,父親……父親怎麼會在這裡?”還是林炎姝相對冷靜和沉著,她在短暫的慌神之後,面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跟林鈞行禮,只是這說話的語氣明顯的因為心虛而底氣不足。
林鈞面容陰沉,眉目染了煞氣,很是不悅的蹙眉瞪著林炎姝,真的就是瞪著林炎姝,眼睛裡陰沉得都能滴出水來,若是他剛剛沒有聽錯看錯,林炎姝剛剛送走的男人是祿王!
且不論林炎姝和祿王是為什麼約在一起,但就看她剛剛轉身過來事時臉上那一閃而逝的喜悅和嬌羞,他都能猜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怎麼會在這裡,剛才那人是誰?!”林鈞雙手背在身後握拳,沉聲問道。
林炎姝面容一僵,道:“女兒屋中茶葉喝完了,便想起來出來買一點,剛剛在試茶的時候,遇上祿王,女兒……女兒請求祿王幫忙,看……看能不能照拂二孃和樊表哥一二,若是祿王殿下能出手幫襯……”
“拋頭『露』面,成何體統,連個丫鬟都不帶,還不趕緊跟我回府!”林鈞不待林炎姝說完,便是帶了三分怒火打斷她說的話。
林炎姝心口一窒,只乖乖的道一句“是”,便是再也不敢說話了。
林炎姝都不敢說話,樊芙就更不敢,亦步亦趨的跟著林炎姝,就連走過林鈞身邊都顯得過於小心翼翼,生怕他一個忍不住暴怒,對她怎麼樣。
就在她們準備下樓時,走廊的另一端走出來京畿衙門的劉大人,還有他身後的一名少女,不是林炎冉又是誰?
因著劉海峰劉大人在茶室等不到林鈞,以為外面有什麼事情耽擱了,便走出來,一眼就看到林鈞站在走廊上,連忙笑著上前打招呼。
正是因為他打招呼,所以,林炎姝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了,於是,她就看到林炎冉一身素雅的窄袖高領束腰長裙,婷婷玉立安靜沉穩的站在那裡,她看過來的眸光清冷異常,可那上揚翹起來的嘴角便是總人覺得她似乎含了笑意。
而林炎姝不知道是不是敏感還是特別在意,她看林炎冉的這個笑,總覺得那是針對她的,不懷好意,然後,她又聯想到林鈞的突然出現在這種僻靜的地方,就好像是她知道她約了祿王,特地告訴林鈞,讓林鈞過來抓『奸』的一樣,這種感覺讓她十分的不好!
“姐姐?!”林炎姝停下腳步,在初時的詫異之後,她溫柔的出聲問道:“姐姐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也是來挑選茶葉的麼?”
林炎冉唇角一勾,不置可否。
倒是一旁的林鈞,面容沉怒,幾個大跨步走上前來,對劉海峰抱拳一禮道:“劉大人,今日邀約恐怕不能繼續了,遇上府中女眷,便是先送她們回去,至於剛才跟大人談到的事情,還望劉大人多費些心思,林某感激不盡。”
“慚愧慚愧,林夫人的遺物遭竊,如今半點線索都沒有,恐怕還需要些時日,至於樊家姑侄之事,這幾日便能結案,待太子殿下將奏摺呈稟給皇上,到時候,在下再派人通知林將軍來衙門接人。”
劉海峰一向很是有眼力見的如今這情形,不可能再繼續聊下去了,原本打算約著一起去用午膳的,此時也只能終止了。不過,好在該聊的事情也都聊得差不多了,所以,他便開口客套一番。
他的一番話,便是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麼林鈞和林炎冉會跟京畿衙門的人一起,出現在這個茶室裡。
林炎姝蹙眉,精緻的五官有那麼一瞬間閃現惱怒和憤怒,當然她沒說什麼,只是用猜忌和研判的目光盯著林炎冉看,後者一副坦『蕩』無辜的樣子,任由她肆無忌憚的打量。
林鈞跟劉海峰兩人又客套了幾句,便吩咐隨身的侍從去準備馬車,一行人去到茶室門口,他辭別劉海峰,帶著兩個女兒,一個侄女兒,一起匆忙回府。
林炎冉臨上馬車的時候,眸光似是不經意的朝著對街的一間雜貨鋪子的二樓看去,敞開的窗戶裡面站著一個人,是個男子,戴著面具,身上披著寬大的斗篷,十分沉靜的站在窗前看著她們一行人,沒有表情。
林炎冉的目光與他的對上一眼,便是錯開,鑽進馬車裡面。
劉海峰看著林府的馬車緩緩離開,自己也招來隨從,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看著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劉大人請留步。”秦叔站在劉海峰面前,客氣有禮的作揖。
劉海峰四下看看,很是詫異這個看著普通嚴肅的男人,是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
“閣下是?”劉海峰的隨從擋在他前面,他疑『惑』的問道。
“小人是城東古董鋪子的掌櫃的,姓秦,有人託在下交給劉大人一封信,只是,這事關機密,劉大人你看……”秦叔將懷中的書信拿出來,遞給劉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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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峰看一眼上面的漆封,想了想,便又轉身回去了茶室,秦叔四下看一眼,連忙也跟著一起走進茶葉鋪子。
信上沒有署名,但看漆封很是鄭重和機密。
信很簡短,上面說,林家夫人的遺物,是一份地圖,在韓國舅手上,那天韓國舅是賊喊捉賊,不讓怎麼會那麼巧合,竟然在同一天府上丟失了東西。
劉海峰看完信,臉上的神情很是古怪和複雜,隱隱的,他擔心這是個陰謀。
韓國舅是祿王派系,他是太子一黨,而林將軍則是中立派,如今的朝政局勢也還算穩定和無事,他總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看信上的意思,大約是要他出面,去搜查韓國舅府,可是這樣一來,沒有切實的證據,只會激化矛盾拉仇恨,他猶豫著要不要相信信上的內容。
秦叔眼觀鼻鼻觀心的垂首站在一旁,等著他發話。
劉海峰問:“這封信是何人所寫,你又是怎麼得到這封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