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樊芙氣得嘴唇發抖,轉頭看林炎姝道:“她說的是真的?”
“什麼是真的?”林炎姝看著林炎冉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一時間沒明白樊芙的意思。
“她說哪一天會參加皇親國戚的宴會的事,是真的?”樊芙問得十分認真,她所有的企圖都寫在臉上。
林炎姝柳眉輕蹙,道:“每年的八月十五一過,皇家便會舉行盛大的秋獵祭祀活動,這是除卻年節之外最大的皇家活動,凡四品以上官員均可攜少量家眷進入皇家園林參加祭祀活動。她說的應該是這個吧,我娘準備給府裡的人都添置新衣,估計也是因為今年父親會帶我們參加這個活動。”
“那……我可以去嗎?!”樊芙問得小心,心中卻惱恨不已,還真就被林炎冉說中了,她就是從鄉下出來的破落戶,得看著將軍府的人臉『色』行事。
“這……”林炎姝有些遲疑,畢竟母親跟她提及此事的時候,一再交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去的人越少也越好!
“哎呀,我的好妹妹,你就跟姑姑去說說嘛,我保證以後做什麼都聽你的,尤其是對付那個人!”樊芙為了達到目的,不禁拉下臉皮來跟林炎姝撒嬌!
林炎姝看她模樣,臉上的粉都被她抖掉不少,心裡直犯惡心,面上卻含笑,輕輕點頭。
林炎冉問過香芹香籬,早上院子裡沒什麼事,便進了屋子,讓香桃去備茶,自己拉著琴姨說話。
“琴姨,有什麼要問的?”林炎冉淡笑著問。
琴姨面容慈愛,卻蹙著眉頭嘆道:“如今小小姐在府中,除了老爺也就只能靠著老太太才能過的好些,老爺畢竟不經常在府裡,你今日在老太太面前說那些話,惹了老太太不高興,以後可怎麼辦才好?”
林炎冉微微一笑,道:“我是故意惹她不高興的。”
“什麼?!”琴姨有些不明白。
“我之前在府裡那樣大吵大鬧,若一回來就奉迎巴結,只會更加惹她厭煩,再說我也做不出來那樣姿態。”林炎冉慢慢說道,看琴姨一臉不認同。
她又道:“老夫人不喜歡我娘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若要徹底讓她改觀還得從根本上下手。老夫人好面子,愛貪財,所以才喜歡樊氏和喬氏,如今我什麼都不能給她,她自然不待見我,這事兒不著急,慢慢來就好了。”
琴姨聽她一說,頓覺小小姐跟以往大不一樣了,明顯的開始懂人情世故起來了,心裡高興,想要把壓抑許久的話都說出來,卻轉念想起小姐臨終前的交代,硬是壓下來。
林炎冉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裡跟明鏡似的,上一世琴姨將母親的遺物直到臨終前才交付於她,比現在要晚幾個月,現在的琴姨還對她不放心的,她也不著急,所有事情都要一步步來。
終於,琴姨輕聲一嘆,頗為寵溺道:“你呀!你母親去世的時候交代我要好好看顧著你,可琴姨老了,幫不上什麼忙。”
“哪有,琴姨可是母親留著監督我每日習武的呢!不然要代替母親打我板子……”林炎冉眨著眼睛,俏皮的笑。
正好香桃搬了一套茶具進來,林炎冉又衝她招手,道:“琴姨最拿手的不是女紅,而是茶道,你要好好跟著琴姨學,知道麼?”
“嗯,只要是小姐吩咐的,奴婢都記下了。”香桃點頭,虛心請教。
林炎冉則轉身去那書架上的卷冊,打算找本兵書來看。
不多時,香芹在外面稟報道:“小姐,二夫人派了些人過來,說是院子裡的人手不夠,過來供小姐使喚。”
林炎冉放下手中的書,帶著琴姨香桃出了房門,就看到一個麼麼帶著四個小丫鬟在院子裡一字排開,站得筆直。
這氣勢,哪裡是過來伺候人的?
見到林炎冉出來,陳麼麼信步上前,俯身一禮道:“奴婢陳氏,原本是如夫人身邊的二等麼麼,奉瞭如夫人之命,帶了四個丫頭來暢冉園伺候大小姐。”
陳麼麼原本是樊氏身邊的二等麼麼,如今調過來暢冉園雖然身份沒有升,可樊氏答應每月多給一兩銀錢,這一兩銀錢自然是從林炎冉的月例中開支。
作為報答,陳麼麼必須每日向樊氏稟報林炎冉的行蹤和動向,說白了,就是樊氏派過來監視她的人。
上一世,林炎冉雖然心裡有氣,卻沒有找樊氏吵,是被琴姨勸住了,直到琴姨去世,她才知道,琴姨一直拿自己的私房錢貼補暢冉園的開支。
“嗯。”林炎冉應一聲,慢慢走過去,在四個小丫頭周圍轉一圈,回到陳麼麼身前,溫和的拉著她的手,輕聲道:“陳麼麼,你既是二孃身邊的人,自然最懂規矩,我這院子裡除了琴姨,其它都是不懂事的丫頭,以後,還請陳麼麼費心調教一二。”
陳麼麼也算是府中的老人了,對這個大小姐的壞脾氣和功夫自然是瞭解一二的,如今聽她這麼溫和說話,又拉著她的手,心底一驚,想要鬆手卻被對方死死拉著,她又不太敢用大力,只好僵持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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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想,之前大小姐在如夫人手上吃了這麼大的虧,現在還不感激巴結著如夫人,她是樊氏的人,如今在府里正得勢,量她再有本事也不能隨便動手打人,如此一想便放寬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