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貴,本名陳黑狗,成都附近一個佃農的兒子。
伴隨著應昭控制蜀州,完成了改制,大量的佃農被分配了土地,陳貴家裡終於有了存糧,他爹也花了三十幾斤的稻子,給陳貴在城裡找了一個算命巫師,取了一個大名。
名字一取,日子越發的紅火起來。
陳貴也當了農兵,並且一路高升入了常備兵預備役,直到應昭開啟東征。
吃了幾年皇糧的陳貴,成了伍長,管著四個人。
他們跟著本排,一路抵達了荊門附近。
然後因為不熟悉本地地形,跟大部隊失散了。
“伍長,咋辦?”
躲在林子中,吃著乾糧烤著篝火的兵卒看向陳貴。
雖說他們也算是訓練了多年,可是真正上戰場的次數實在有限。
五個人還跟大部隊失散了,手中的乾糧只夠吃五天,剩下的補給多在排的後勤管理上,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一,撤退回最近的據點,然後接受重編,臨時補充到缺員的部隊中。
二,找到失散的番號。
但談何容易!
畢竟自家部隊機動性太高,並且沒有明確的目的地,也沒人清楚上邊的排長有什麼打算。
想要找他們,或許就在這一夜,大部隊已經離開了荊門地界,往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陳貴盯著燃燒的柴火,不斷的權衡方向。
作為伍長,他也是有接受教育的。
應昭為了普及《大同書》,一切都是為了防止世家反撲。
代價自然是花銷巨大,但好在軍中的人,不需要學習太多的內容,只需要通讀和識字,久而久之,他們就會獨立思考。
陳貴雖然識字不多,但《大同書》裡的道理,他卻也認識不少。
眼下和大部隊失散,穩妥的辦法自然是回據點。
但回了據點,他們的想要立功,就會變得被動起來。
一旦被動,別的弟兄們往上爬了,混好了,家裡降租了,傳回去還可能被笑。
所以猶豫再三,陳貴喊來所有人問道:“現在,要根據上邊的指揮框架,來發動咱們的主觀能動性。當然,不是強制的。你們是決定撤往據點,被動的接受戰爭,還是主動獲取戰功?”
“這個……自然是能獲得戰功最好了。”
其他四個傢伙也都不想這麼早回去。
丟人是一方面,而是撤往據點,真的會很被動。
“那行,我們現在荊門縣外。這附近有幾個大營,之前路過的時候排長和宣撫使他們探查了一下,說是城裡那個叫做高歡的將軍,奪了兵權,殺了不少人。這樣就導致了他需要時間整編部曲。既然是整編部曲,就意味著他對荊門四周鄉村的控制力不足。”
陳貴按照他走過的記憶畫了一下地圖,然後指著西北方向的山區說:“這裡,是我軍行動的重要途經之地,但是因為險要之地很少,所以一直沒有安然的辦法設立據點。”
“我們現在這裡今荊門城頂西北白果樹溝)。方才我們迷路,張望四周的時候,發現西北方向,有一座廟宇,山下有附近有林子和村落。這些村落,十之八九是隱戶們的土地。決策村落的運轉,應該就是各村的村佬們。”
陳貴家是佃戶出身,但老爺們喜歡庇護隱戶村,對於這些黑戶多有敲詐,他年少之時,也給地主老爺打短工時,就曾經見過隱戶村的村佬和地主老爺們交易,聯手壓榨同族之人。
所以他打算扯一張大虎皮,搞一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