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甚至因禍得福,躍遷成為本地的實權,當上了土皇帝。
然後百年開發,雖然朝廷對地方失控,但大片世家力量不足的土地上,居住的很多小勢力,而這些勢力多是開國之初就埋下去的。
那麼現在……
“如果是這樣,那直接抓就好了,幹啥要嚇唬我們?”不少人抱怨。
害得他們愧疚,還不敢回去,生怕牽連家人。
“還記得狼居胥山的時候,咱們烤火,殿下站在雪裡,跟我們說:天很大,地也很大,西邊有高山大漠,有平原谷底,更有森林沼澤。以烏山分野,東為神州,西為寒洲,以紅海分野,東是神州,西是炎洲。炎洲寒洲又以地中海南北而分。此為天下最大大陸。華夏只是一隅。”
“然而,出了華夏,便是蠻夷,四野無人,良土凋敝,蠻荒便是這些地方的主旋律。而華夏諸族,為了生存,三百年一次興滅,你殺我,我殺你,為的是什麼?五族南下,北疆冰封數年,南方更是連年旱澇相接。由此可見,一旦天災人禍,人口眾多,土地無法支撐生存,所以大家都需要擴張生存空間。”
“因此陛下說,華夏諸族,本是一家,不應該只盯著碗裡的,我們要把碗做成鍋,越做越大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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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僧明繪聲繪色的說,當初應昭的話,都是歷歷在目。
“所以,我們的第一個敵人是柔然,他擋在了我們的北疆,讓我們少了產馬的土地,不斷的襲擾我們的邊疆。所以柔然得死!”
“當然柔然覆滅之後,我們就需要走出去,帶著更多的族人走出去。”
宋子仙、任約乃至王僧辯他們都不停的點頭。
“華夏很大?不大!任何一寸土地,都不是多餘的!我們需要更多的土地,來讓我們的子孫後代有更多的容錯空間!當北疆白災,中土可以運送物資救助,當中土災禍,也可以將更多的人口送到北疆。”
杜僧明笑道:“雖然這話讓不少儒生嘲笑:河內兇,則移其民於河東,移其粟於河內;河東兇亦然。不過五十步而笑百步,多此一舉。但我們都知道,陛下在北疆推動的駐牧和農耕結合的辦法,已經讓九鎮足有三年不見恐懼。哪怕白災,我們依舊能聚攏於城市躲避。”
“對,確實如此。”不少剛剛歸化的頭人都點頭。
相較而言,這三年他們簡直舒服太多了,只是多年的行動,遇到災難就想著遷徙,讓他們一溜煙就跑了。
相較於歸化多年的將官而言,他們會更少一些羞恥心。
杜僧明繼續道:“所以,我們離開,雖然說是避難,但大家捫心自問一下,你我之罪,足死否?”
眾人搖頭。
“那你的意思就是,陛下讓我們出來,是打算讓我們滲透其他部落?”
任約又問,他只想到這個可能。
“柔然不過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投靠它能影響大局?”杜僧明雙手一攤,表示不屑,“陛下最大的想法是,讓我們帶走一部分部落,攪亂草原。到時候安排幾個使者來一趟,招安我們,直接洗掉以前的罪責。”
“這個可能……確實很大。”
眾人恍然。
“不過我卻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杜僧明看他們確信了,又說道,“但就算招安,也頂多是原來的功績,然而陛下已經確定了封建之法,功臣也會往外放去開闢藩國。”
“這個……這個訊息你居然都知道!”任約訝異。
杜僧明可是掛印離開一年多了,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知道最新訊息的人。
“我自然有自己的渠道。而且我已經在籌劃這件事情了。”杜僧明搖了搖頭,“你們或許也清楚我為何掛印離開,畢竟陛下的行為,太過令人驚世駭俗,也讓我感到了壓抑。封建之法,細細想來,又何嘗不是對我們的一種流放?只是我們無法拒絕稱宗做祖,世襲罔替的誘惑罷了。”
宋子仙聽罷,又道:“你給突厥人幹活,突厥人給你什麼?”
“打平柔然或者滅掉柔然,我能拿到三千名戰士。”杜僧明沒有遮掩的回答,“有這三千名戰士,我會去信陛下,請他賜予我遠征旗號,一切費用我自理,為陛下探查道路,一路打到寒洲去。
到時候去了寒洲,搶上幾座城,自己開個小國,慢慢發展。等陛下廓清中土,分封四方的時候,我再來討個冊封,不然就自己稱王,等陛下什麼時候打到寒洲,我就麻溜接受冊封。”
宋子仙訝異看向杜僧明。
杜僧明並未閃爍,他就是這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