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昭還在思考,一路進了大帳。
此時天還亮著,四方都是百姓正在操訓,分田,登記。
而應昭,正在糾錯反思,主要是受特色主義影響下的思維慣性。
當他開始反思自己的決策正確與否時,就意味著應昭已經開始全面重視如今的時代。
不再以一個高高在上的穿越客姿態,指手畫腳,揮斥方遒了。
一切,都太虛了。
仔細想想這十幾年。
初時,世人稱呼他是千年未有之儲君,只是因為他能帶來的改變很多,並且真真切切讓不少世家獲得了利益。
於是世家就開始給他宣傳,相當於自來水。
然而,當應昭後期將大同書拿出來,開始推廣的那一刻開始,應昭的身份就變了。
屠夫太子、逆太子,不切實際的暴君,等等……
應昭開始被罵,名聲開始在世家階層發臭,至於底層的百姓,只怕很容易受到世家的影響,進而發生變化。
既得利益集團的反撲,讓應昭開始有點慌,也漸漸變得暴躁和憤怒起來。
因為應昭覺得我是為了這個世界好,你得聽我的。
世家卻拒絕了應昭的“好意”,彼之蜜糖,我之砒霜,誰傻乎乎的會吃砒霜?
後來,鬥爭開始激烈。
十歲為太子,十一歲鬥爭徹底激烈,十二歲母后因為自己的愚蠢,而導致喪命,並且母族陶氏差點被連根拔起,至今只剩下苦巴巴的陶明和元德先生幾人。
也就是如此。
他蟄伏了一年,直到柔然全面入侵。
世家操控下,北疆節節敗退之時,他按捺不住對世家無能的厭惡,拿出了大同書,再一次將入華五胡變成手中的鋒利刀劍。
最終擊敗柔然,將自己的軍事、威望全面推向巔峰。
從那之後的三年。
應昭發現,世家開始害怕他了。
因為他手裡有刀。
於是他十分珍惜手中的刀,六率、奴兒軍就是他的刀,甚至可以說只要穩住再熬個三五年,北疆跟著回來的軍事貴族集團徹底崛起後。
自己就是穩如泰山!
就能開始將階級鬥爭,變成上層黨爭,從而減小社會變革的影響面。
然而,沒有想透這一切的應昭,最終選擇了暴力。
因為破壞,最簡單,成本最低,也最不需要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