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幾個人聽了這番話,心裡稍稍安定了些。
“表哥,陳家有沒有說到底怎麼回事?”廖秋菊問道。
趙松陽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好像陳家正在查,似乎那原告沒從陳家藥房買過藥酒。管家打點了衙門的人,想搞清楚那出了問題的酒,究竟是不是從陳家藥房流出去的。不過時間太短,事情還沒都弄清楚。我怕你們著急,就先回來報信了。”
廖秋菊的心沉了沉,原來還是沒搞清楚。
“表妹你放心,陳家人手多,說查很快就能搞清楚了。說不定明天你過去的時候,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謝謝表哥了。”廖秋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不擔心是不可能的,自從事情發生,她心裡就像開了鍋的滾水,翻騰個不停。把自己做酒的過程反反覆覆地回憶了好幾遍,找不出什麼不對的地方。她甚至有些恍惚,難道真是自己的酒出了問題,害了廖青木。
大家一晚上都沒說好,心裡惦記著廖青木在牢裡的情況。
天剛放亮,廖秋菊便起身穿衣。一出房門,看到趙氏和廖秋君也起了。幾個人臉上都掛著黑眼圈,看起來疲憊又焦慮。
吃完早飯時,陳家的馬車已經到了,江騰下車走了進來。不知為什麼,廖秋菊一看到他,心裡就好像有了依靠,頓時覺得沒有那麼慌了。
“江先生,這次多虧你了。吃飯了嗎,在家湊合吃些吧。”趙氏急忙迎上去道謝。
江騰也沒客氣,他天還沒亮就往小馬村趕,確實沒吃飯。
廖秋菊給他盛了一大碗粥,剝了兩顆煮蛋,又拿了兩個饅頭,切了些鹹菜。然後就坐在一邊靜靜地等著。
江騰吃得差不多了,才開口道:“事情還沒有完全搞清楚,不過看起來,那問題酒恐怕不是陳家賣出去的。你們家還有沒有把螞蟻酒賣給別人銷售?”
“沒有。”廖秋菊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當初和陳家說好了,這酒是專供他們一家的,絕對沒有給過別人。”
江騰點點頭,若有所思道:“昨晚我就有些奇怪。聽說那原告家裡貧困,是為了給老人治病,所以才購買了藥酒。可是,陳家的螞蟻酒售價高昂,絕不是一般人家買得起的。”
“說不定是別人仿了我家的酒去買,結果技術又不過關,這才讓人中毒。那衙役幹嘛要抓我爹呢,去抓那賣酒的不就行了。”廖秋君憤憤不平地說道。
江騰搖頭道:“沒那麼簡單,賣家也抓了。可他一口咬定,就是廖家人賣給他的酒。我們現在想拿到出問題的酒,比對一下和陳家的酒是不是一樣,就能知道怎麼回事了。”
廖秋菊一直沒吭聲,她腦子裡彷彿有什麼東西閃過,快得幾乎讓她抓不住。
“姐,快走吧。咱去牢裡看看爹再說。”
廖秋菊站起身,腦子還在不停地思考著。有什麼事情被她忽略了呢?似乎是很重要的線索。
趙氏牽著女兒的手,心裡酸澀不已。女兒肯定是被嚇壞了,再能幹,她也不過是個小姑娘而已。這樣想著,趙氏挺了挺胸脯。自己一定不能倒下,廖青木不在,家裡就靠她撐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