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婆子一眼看到了後面垂著頭的廖秋生，尖著嗓子喊道：“秋生，怎麼回事，是不是你給三房的酒搞破壞啦？”
廖秋生猛地一抬頭，本能地想抵賴。可是，目光對上秋菊那似笑非笑的臉，忽然覺得遍體生寒，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只是吱吱嗚嗚的。
“什麼？”李氏驚叫道。眼珠子滴溜溜地上下打量著廖秋生。這個侄子平時就讓人覺得陰鬱不好接近，沒想到心思這樣歹毒。那酒也有他們二房的利益呢。
“秋生，你瘋了吧。那可不止是三房的酒，是咱們廖家的酒。你兄弟的束脩，你娶媳婦，都指著釀酒掙錢呢。你去給三房使壞，腦殼子壞掉了吧？”李氏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廖秋生畢竟年輕，被幾句話一激，火氣頓起。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會擺弄些酒嗎？整天頤指氣使的樣子，我就是看不慣。”
“畜生。”廖老爺子把桌子拍得山響。
“看不慣你就去使壞，你要是看不慣我們老兩口，是不是還得把我們趕出門去？”
張氏被這話嚇得臉都白了，只覺得腿軟，差點就跪下來。
“爹，秋生他不是這個意思。是秋菊那丫頭不尊重她堂哥，秋生看不過眼，才這樣說的。”
李氏哼了一聲，譏諷道：“喲，想讓人尊重，也得看你配不配。怎麼我家秋冉從來都不覺得秋菊不尊重他，秋菊還經常把做酒的方法教給我家秋冉，兄妹倆好著呢！”
“是我該做的。”廖秋菊插了一句。和李氏交換了一下眼神，雙方會心一笑。
廖老爺子點頭，這還差不多。雖說這釀酒的法子是兒媳婦的嫁妝，可若是他們兄妹感情好，教給了秋冉，也算不得侵吞嫁妝，對廖家更是有好處。
“有什麼了不起，雕蟲小技，我爹也會。”廖秋生梗著脖子辯道。
李氏心裡一突突，急忙用眼光制止兒子。老二剛託人帶回了半卷書，說是裡面都是釀酒的法子。老大識字不多，只能一點點琢磨。這會兒，可不敢讓大家知道他們有了其他的心思。
“小孩子家家，別瞎說。你爹哪會兒這些東西啊。”李氏強笑道。
廖秋生忍了又忍，才沒有繼續說下去，可臉上的不忿卻說明了一切。
廖秋菊輕笑道：“若是大伯父會釀酒，那最好不過。以後這事就交給大伯父做吧。我就只管釀幾壇自家人喝就好了。”
早就覺得大房有什麼心思，沒想到是在這兒等著呢。自己做最好，讓他們也知道知道，什麼事不是迎動動嘴皮子就解決了的。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自己沒本事，就別怨別人指使他們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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