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秋生叫過來。”廖老爺子發話了。心裡已經信了,這事十有八九和他有關係。
“爹,您怎麼能聽這死丫頭胡言亂語,不相信自己的孫子呢?”張氏試圖喚醒廖老爺子對孫子的疼惜,她不想叫兒子過來,因為心裡也信了這事是秋生乾的。
“我就是不相信,所以得當面問問他。快去,別磨磨蹭蹭的。”廖老爺子拉下了臉。
張氏不敢再爭辯,只得不情不願地去叫兒子。
一進屋,看秋生正呆呆地坐在炕上,出神地想著些什麼,連母親進來都沒發現。
“秋生,秋生,你這死孩子啊,是不是你把酒給毀了。你怎麼這麼糊塗啊,這掙了錢也是給你娶媳婦的。再說,你這麼幹,你爺奶也不會饒你的啊。”
廖秋生一激靈,本能地回答道:“我就是看那死丫頭不順眼,憑什麼整天頤指氣使的樣子,她算老幾。”
張氏氣得直搖頭,道:“你甭管她是老幾,只要她能掙錢,你爺奶就看重她。能得了你爺奶的看重,她在家就是能指使你。這你都看不清,枉費娘平時教你了。快走吧,你爺奶叫你過去呢。”
廖秋生這時才真的知道害怕了,雖然廖老爺子疼他,可是鑑於是長孫,平日裡也是嚴厲地教導。以至於廖秋生對爺爺有著本能的畏懼。如今幹了壞事,要去爺奶面前對峙,他怕了。
“娘,我不想去。去了我也不承認。這事可能是任何人乾的,只要沒證據,他又能奈我何!”
張氏此時的腦子倒是很清醒,勸道:“你爺奶現在都知道這事了,你躲是躲不過的。去認個錯,娘給你在一旁在陪個不是。頂多挨兩句罵,沒什麼大事。”
張氏總覺得,自己的兒子是長孫,這廖家早晚也是他們大房的,就算兒子幹了什麼事情不妥,二老也不會過於斥責。
兩人灰溜溜地去往正房時,正好碰上了二房的李氏。一看這母子倆的樣子,李氏就知道肯定有什麼事。這去往鄰居家嘮嗑的腳步便停了下來,自動一轉,也往正房的方向去了。
“弟妹,這會兒不是飯點,你去爹孃那兒幹什麼?”張氏實在煩透了二房弟媳這個攪屎棍。有她在旁邊,兒子的罰恐怕還得重三分。
李氏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把大嫂又是去幹什麼呢?還帶著秋生,哎呀,是不是有什麼好事,我也得叫上秋冉的好。不然這便宜都被別人佔去了,我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說著,扭著腰,一撩簾子進了堂屋。
張氏以前沒少仗著生了長孫從家裡撈好處,李氏對此極為不滿,時不時就說出來刺她一下。
李氏無法,只得給兒子使了個眼色,讓他見機行事,隨後跟了進去。
屋裡,李氏正在噼裡啪啦地說著什麼。
“爹,娘,我家二嫂又生了個小丫頭。過幾天我回去看看。”
廖老婆子對李家一向有些敬畏,不由道:“那是應當的,從家拿幾個雞蛋回去,別空著手。”
幾個雞蛋,對於一線吝嗇的廖老婆子來說,已經是極為大方的舉動了。李氏在心裡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真要是拎幾個雞蛋就完事了,那她的臉也就丟盡了,以後哪裡還好意思回孃家走動。不過,嘴上還是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