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刀芒,正如它的名字「裂日」一樣,兇悍地像是要把紅日都撕裂一樣。
嬴悅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在什麼時候聽到的「裂日」二字,似乎是在劉三刀拔刀的一瞬間,又似乎是在他斬出刀之後。
無論怎樣,劉三刀確實喊出了這麼個名字。
而她的注意力,也確實主要集中在方宗身上。
實在是殺不死的方宗太令人無法不在意,太令人無法不提防。
“嗬!!!”
“嗬呃!!!”
怪異、刺耳,從方宗身體裡發出的怒吼都已經完全無法用難聽來形容!
他身上的鐵索已經在「裂日」的次次斬擊中碎成一截一截。
而方宗體外回覆能力超強的“血痂”,也在劉三刀收招之後,在以肉眼看見的速度瘋長。
至此,方宗已經變成零零散散的骨架,整個人鮮血淋淋!
“還……還沒死!?”
如此無解,如此不合常理,張莽終於忍不住心中恐懼,犯惡心地癱軟在地。
他見過人殺豬,也見過人宰羊。
可他從來沒有見過人被人活活扒了皮、削了肉,更沒見過人的五臟六腑都是個什麼模樣。
眼神躲閃間,張莽不敢去看什麼五臟六腑,只匆忙瞟了一眼方宗至此都完全不肯倒下,還在倔強站著的骨架。
但他還是看到了。
那零零散散的肉,像是被豺狼啃剩的一樣,骨頭卻不是森白之色,而是偏灰的黑。
“嘔!”
張莽趴伏在地上,終於吐了出來。
費龍比他稍稍好一些,還能穩住身形。
但也隨著這一聲“嘔”,深深觸動了內心的恐懼,卻仍在拼命咬著牙關,不讓自己步上張莽的後塵,不把嬴悅他們拖累。
“神刀蒙光,還能不能斬出?”
嬴悅低聲問著劉三刀,眼睛時刻鎖著方宗,臉上的神情乃是一生之中前所未有的慎重。
劉三刀大口喘著氣,搖頭回應著:“讓我歇一下,十息!”
之所以如此疲憊,是因為剛才那一招「裂日」被他連著施展了兩次。
他本以為這樣就能把方宗徹底解決,卻不想方宗已經變態到了這種地步,都只剩一副骨架了,還能在那死撐!
沒了腦袋,也沒了好些地方。
方宗直到如今都還在那長長拖著“嗬”的聲音,說不出的驚悚、怪異。
嬴悅短匕一橫,閃瞬而上。
既然劉三刀範圍偏廣的招式不能把方宗解決,而此時方宗身上的血痂也已經被「裂日」斬去七七八八。
如果自己專挑骨頭之間下手把他拆了,是不是就能……
手上一個虛影,嬴悅像往常一樣斬出自己熟練到不能再熟練的一刀。
她手上用的是劉三刀專門挑給她的短匕,腦海裡想的是如何才能把方宗徹底殺掉,身上穿的是用內勁倉促蒸了水的衣服,耳裡聽到的卻是……
“咔嚓!”
劉三刀專門為她挑出來的最好的短匕,竟然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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