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龍本要脫口而出的話,忽然卡在了喉,嘴巴連連張了張,怎麼都說不出口。
嬴悅見他要說又不說,好奇追問道:“他做了什麼?”
聽到她的聲音,費龍條件反射般整個人身軀一抖。
儘管這聲音不像往日那般又是凌厲、又充滿鄙夷,而是一種很普通、很隨意的問話。
但人的聲音,人在潛意識裡就忍不住想起的記憶,還是悄然觸動起費龍曾經十分懼怕嬴悅的心。
他扭過頭,不敢再與嬴悅對視。
嘴上嘟嘟囔囔地小聲回應了句:“不知道,忘了。”
嬴悅見他突然安靜下來,眼神暗了暗,沒再追問下去。
剛想集中精神把氣息調整調整,又聽費龍嘴裡留不住話的接了句:“別碰那壇酒,裡面都是春藥。”
“?”
春……
嬴悅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春藥是指什麼。
聯想起費龍先前所說,不難猜出他這句話的內容是和前面有著關聯。
那豈不就是在說……
嬴悅狐疑著臉,眼睛看向張莽時眼神禁不住轉冷。
張莽被她盯地心裡一寒,整個人都“咯噔”了一下。
忙擺手解釋道:“等等!我是灌了春藥,可我沒拿它幹壞事啊!多虧了它們才能把方宗拖延,不然我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啊!”
聽他這麼一說,嬴悅想起張莽先前確實都把酒罈砸在了方宗身上。
所以方宗才會越來越慢,連拉了三個人的馬車都追不上……
原來是這個原因。
嬴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裡已經不打算再計較。
可她凌厲到能把人削了的雙眼,還是因為保持了十幾年的習慣在依舊凌厲。
張莽見她聽了自己的解釋後依舊沒有改變神情,還以為她已經對這等行為鄙夷到了完全無法容忍的地步,說什麼都不會輕易饒了他。
忙拉著費龍墊背道:“這藥是費龍給的,去年我過壽的時候他給我送的一斤!”
見過不講道義的,沒見過這麼不講道義的!
費龍一聽張莽為了推脫責任,連去年自己在他壽宴上給他送這玩意兒的事都好意思當作理由。
剛還憋著的膽子,頓時頂了上來!
“哎!你這人!”
一扭頭,連車也沒心情駕了。
費龍漲著一張老臉,不知羞地爭執道:“老子看你身體不好,才給你費心弄了點東西,那是關心你,是關心!怎麼到了這,就變成你恩將仇報的理由了?”
張莽本就隨口一說,是因為心裡委屈不過才把費龍拉出來墊背。
此時聽到他說自己恩將仇報!
頓時氣急:“我張莽就是再窩囊,再沒有骨氣,你可以說我不知廉恥,說我不要臉都行,但你說我恩將仇報!我……”
他呲了呲牙,連著“我”了好幾聲都沒有把話說下去。
眼神躲閃著,避開嬴悅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小孩子賭氣般,嗤鼻道:“我看出來了,你就是想在城主面前詆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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