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個宦官從殿後走到豫章王身邊小聲道:“殿下,皇后娘娘有信給你。”
他說話聲音不大,但大殿裡十分安靜,所有人都聽見了。
眾人的目光看向豫章王。豫章王近到住在宮中,現在送信過來,他們之間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豫章王臉色沒變,當眾開啟信,看了眼,然後將信交給眾人傳閱。
信上寫的竟然是姜瑜兒自請貶斥。
豫章王嘆道:“皇嫂真可謂一代賢后。各位以為如何?”
姜重煥兩眼含淚道:“我那可憐的妹妹。”出班跪倒道:“請殿下准許娘娘所請。”
崔挺道:“各位,如今也只有這樣了。”然後出班道:“請殿下准許娘娘所請。”
雖然早知道如此,可是楊公心裡免不了有些淒涼。想當初大宋是何等的強大,禁軍數十萬,平蜀滅吳,如今竟然連個弱女子都保護不了。
豫章王在東都廢皇后姜氏。馬衷在長安發出詔令,以豫章王為關東行臺尚書省錄尚書事總領關東軍政事務。劉獅得此信後,回師晉陽,向長安派出使者稱臣請和。馬衷下詔封劉獅為晉陽王大單于總領幷州軍政事務。鼎沸的中原頃刻平靜下來。但所有人都知道下一次沸騰的時候,將比此次更加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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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剛過,陸渾城再一次因為秋考熱鬧起來,上一界科考選取的人如今已經成為陸渾轄區裡的中層骨幹,這讓很多在自己家鄉找不到位置的人蜂擁而至,若說上一次還因李閔前途不明,大家有所顧慮如今這種顧慮已經減到了最低。
陸渾城中最熱鬧的話題卻不是科考,畢竟考上的是少數人而且大多數百姓連字都不認識。最熱鬧的話題是李大都督可能要遷都了。
誰都知道李閔轄地如同獨立國王,他所在的地方就是眾人匯聚之處,僅僅一個科考就給陸渾帶來無數的人流,讓許多陸渾人發了財,要是李閔遷都,這些人流將隨之遷走。陸渾人心裡可過不去這個坎。於是各種關係飛速地運轉了起來。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刺史朱昉被召回東都這件事在陸渾沒引起人們的注意。
陸奕見任唯辦完了公事還不走就知道他要說什麼,於是道:“有人找到你那裡去了?”
任唯道:“大人,下官也是沒辦法。都是以前的老鄰居。雖說沒什麼交情,可是我母親十分看重。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還特意叮囑。大人,都督真的要將都督府遷到南陽去嗎?”
陸奕道:“這件事你別問我,房大人那裡你也不用去問,我們兩個都不知道。”
任唯道:“都督沒這個意思?那還是應該快點發個公文以安民心。城裡有很多傳言。”
“傳言算好的!”房無忌走進公事房,手裡提著個籃子。
杜奕放下筆笑道:“什麼人竟然能走到你的門路?”
房無忌將籃子放到桌子上。
杜奕掀開蓋簾,道:“好傢伙,一籃雞蛋!”
房無忌道:“他們還送來一筐魚,兩隻活雞。好說歹說才讓他們收回去。這籃雞蛋本來打算送到公事房的廚下,可是廚下的老王竟然說他不敢要!”
杜奕道:“他要拿了這個,今天晚上他非睡屋外頭不可。他可是出了名的怕內人。我看你還是拿回去自己慢慢吃。他們也是問那事的?”
房無忌坐回椅子上,嘆道:“還能是為什麼事?任唯你也是為這事來的?”
任唯不好意思道:“我娘非讓我來問問,房大人,杜大人,我先出去了。”
任唯出了門。杜奕道:“都督是什麼意思?”
房無忌道:“南陽只是第一步,襄陽才是最好的選擇。不過也不是那麼容易。軍田十之八九都在陸渾一帶,南陽那邊還差點。”
杜奕道:“時候差不多了。一起走吧。”
兩個人出了公事房到議事廳。他們到時議事廳時諸葛世績和袁逢迎已經到了,正拿著份表格討論。
諸葛世績見他二人來了,鬆口氣,道:“您二位可算來了。袁大人,你有什麼問題問他兩個就對了。”
房無忌笑道:“袁大人有何事?”
袁逢迎施了禮道:“這份稅賦統計表有些問題,請二位解答。”
杜奕看了房無忌一眼,暗道:得,這位袁死理又任死理了。
房無忌位著袁逢迎坐下道:“袁大人,你也知道,庶務治理怎麼可能半點不差?”
袁逢迎板著臉,叉了叉手道:“房大人,杜大人。都督所言,一針一線都要在表中寫明。非我刻薄二位,只是身為檢校使不得不如此,請二位見諒。”
諸葛世績笑道:“怎麼樣,你們領教到袁大人的厲害了吧。”
袁逢迎道:“諸葛大人,您負責的幾處工程賬目有些問題。我會派人去查明,請到時配合!”
房無忌杜奕指著一臉驚訝的諸葛世績笑起來。
李閔走進來將杯子放到桌上,笑道:“什麼事這麼高興,說出來給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