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假裝惶恐,拜俯道:“父親得罪了王爺或是世叔或是張大人,小侄在此代父道歉,待回到幷州後說明,我父定然親來謝罪!”
何劭將他扶起,嘆道:“要說我與劉獅相識多年,能伸手幫一幫,我會看你家的笑話嗎!”
“多謝世叔!”
“可你知道你爹得罪的是哪一個?!”
“難道是鄴王殿下!”
“若是殿下倒還好說。”
劉耀心道:這個何劭弄什麼玄虛?!
“實話和你說吧,是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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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妃?怎麼可能,連見也沒見過,可是何劭不會那這個事騙人,怎麼回事?
“你爹當年在東都的時候與老王妃見過一面,當時有些唐突,我就不方便說了,這件事老王妃可一直記著,你也知道,殿下是很孝順的人,老王妃說出話來,殿下一定是要聽的,要你家這件事上,殿下很是為難。”
劉耀頭上滲出一層的汗,暗自埋怨。
“世叔,看在兩家交情的份上,你一定要救一救!幷州匈奴定不會望了大人的恩德!”
何劭拍拍劉耀的肩,扶他坐好,回到自己的位上,坐定了,笑道;“還是那句話,我與你父是老朋友,能幫的一定要幫,能伸手的一定會伸手,老王妃那裡總是個疙瘩,不過殿下還是有遠見的,我也在偏邊說了說,老王妃整天在後花園中侍弄花草,說不定過兩天就把這件事忘了,你放心好了,不過殿下那裡——”
劉耀道:“小侄這就回幷州請父親親自來給殿下賠罪!”
何劭道:“用不著,用不著,再說現在城門過關了,明日再起程也是一樣的。嗐!”
“侄叔何顧長嘆,難道——”
何劭擺手道:“與你家無關,我是在這大宋社稷嘆!咱們是至親之人,我也不瞞你,你可知道有個叫李閔的人?”
“聽說過。當初小侄到東都,聽人講過他的事情,是個少年將軍,名門之後。”劉耀把下半句吞了回去,樂大家的事他藏在心裡。
“算是名門上之後吧,我看李閔這個人就亂臣賊子,可嘆東都那些人竟然對他委以重任。”
劉耀心裡不痛快,道:“聽說李閔年紀很小,這麼小的年紀就委以一往州都督,確實不大妥當,陛下定然是受了矇蔽,殿下是萬歲的至親,這件事上應該上書。”
何劭看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朝中事多由楚上做主,殿下上書總要有些顧及親族的臉面,再說陸渾小州,雖然離著東都不遠,便在群山之中,也不怕他弄出什麼事情,可是偏偏沒完,楚王殿下竟然讓李閔做了個什麼討南都督,領兵出陸渾去解襄陽之圍!這也算了,李閔年紀雖小,卻是員能征善戰的將軍。偏偏楚王將新城和伊闕劃到陸渾州管轄,說是彌補軍資,可誰看不出來,這一劃過去,就到了李閔的袋子裡,怎麼可能再拿回來!糊塗啊!真是糊塗!楚王竟然在他的眼皮低下弄出個異姓的小諸侯出來!看他以後怎麼見大宋的先君們!”
劉耀聽了心裡更是不痛快,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人竟然也能割地稱王!
何劭看了他一眼道:“殿下對這件事也很心急,現在看到是沒什麼,萬一李閔大破荊賊,得勝而歸,人心畏懼,又鄰近京畿——”
劉耀點頭道:“世叔所說正是,李閔少年心性,說不準會做出什麼來!”
何劭擊掌道:“你說的沒錯!我就說你父親的諸子當中就數你最有遠見!”
劉耀心裡打個顫連忙道:“二弟是父親的嫡子,英武勝小侄百倍,部落中人人都稱他十分像父親!”
何劭擺手道:“賢侄,自家人就不要謙虛了,不然可就是拿我當外人嘍!這點事情難道我還看不清楚,你放心,在外我是不會說的。等見到你父的時候我自會跟他說一說,有像你這樣一個能做事肯做的事的兒子身上應該加加擔子才對!你們的在幷州現在可是個關鍵的位置,以前河內有姜大將軍在,東都自然安穩,李閔小兒再能征善戰也不會是姜大將軍的對手,可惜,姜大將軍竟然遇刺了!賢侄,你說是誰下的手?”
何劭看著劉耀。
劉耀心道:他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難道他以為是我們劉家下的手?不是鄴王做的?難道真是爹和老二揹著我做的?越想劉耀越心驚,若真如此,他兩個背地裡還做過什麼?劉耀裡的冷汗一層接著一層。腦子裡閃出劉獅父子的笑容,劉耀頓時心驚膽顫。
何劭喚他道;“賢侄!賢侄!”
劉耀回過神來,道:“不好意思!”
何劭道:“賢侄出神,可是想到什麼?”
劉耀道:“小侄是在想究竟是什麼人對姜大將軍下的手!他可是當朝的國舅啊!這,這也太大膽了!就不怕陛下,不怕朝中的諸公嗎?”
劉耀沒從何劭的臉上看出半分不自然,暗想:難道真不是鄴王下的手?
何劭嘆道:“這已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河內沒了姜大將軍士各自為政,朝廷又拿不出可靠的辦法,洽在此時出了李閔的這麼一檔子事,當李閔得勝回朝之時,朝廷又要拿什麼來安撫住他呢!”
“世叔的意思是——”
“自家人,我就有什麼說什麼。”
“世叔請講,小侄定不會將今日的話說出去。”
“說出去也無妨,我的意思是讓鄴王接掌河內的軍兵,當然,若是你父那裡能夠側應的話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