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錫道:“李閔不是個痛快的好漢!收了少主的羅斯女奴卻不把那娘們送過來!少主這回和李閔做了鄰居,可不能再便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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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洪笑道:“謝錫說一萬句,也就這句在點子上,少主這回做了新城刺史,正掐住李閔能往東都的脖子,就讓他把那個女人送到少主的府裡,不然,嘿嘿!”
一提起李閔,謝旻就想到放在自己懷裡的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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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出發前的幾天,謝旻正在對著地圖發愣,突然有人在他身後道:“謝兄,好久不見。”
謝旻打個激勵,在地上打了個滾才站起來,強自鎮定道:“常山王殿下!你,你來了,這些個下人,真是不頂用,殿下來了都不知道通報一聲!失禮!失禮!謝——”
常山王用手壓了壓,笑道:“不怪他們,是本王自己進來,謝大人,小王冒昧前來,是小王的失禮!”
謝旻這才仔細打量常山王的穿著,只見他一身下人的青衣小帽,若不是謝旻對常山王十分熟習又先聽了常山王的聲音,初見之下,謝旻也看不出這位就是朝廷裡的一位王爺,再往門外看,隱隱綽綽有幾道人影,想必常山王不是自己來的。
常山王笑道:“冒昧前來,謝大人連個坐位也不請嗎?”
謝旻連忙讓了坐,看他說些什麼。
常山王坐下來,看著釘在牆上的地圖道:“是新城的地圖?”
謝旻知道常山王以前跟著他哥哥楚王經常出入禁中省內,對天下域圖十分熟習,再說就算看不明白上前畫的是什麼,可是那些個標識總看得明白,於是道:“回殿下,正是新城的地圖。”
常山王拿了盞燈,走到地圖邊,用手指順著伊水,由東都城往下,劃伊闕,劃過新城,在陸渾處停了下來,點點代表陸渾城的小城圖畫,看向謝旻。
謝旻沒話,看著常山王等他先說。
常山王手裡拿著油燈,燈光在他下巴上忽明忽暗,他道:“新城不過是個偏遠的小縣,謝大人何不求齊王兄給你安排個別的地方?”
謝旻心道:你當我不想換個地方嗎?
常山王又道:“可惜現在尚書省裡的事都是由齊王兄管著,不然本王就給你換人地方做官,也算不得什麼。”
謝旻嘆了口氣,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既然讓下官出鎮新城,下官就應該全心全意做好。”
常山王走回坐位,坐下來,他走的很快,掀起陣風,把屋裡的燈火吹得晃動起來,光影跟著快速閃動。
常山王道:“謝旻,你對當今朝政如何看?”
謝旻心道:肉戲來了。
常山王皺著眉,道:“自從陛下即位以來,宮中喋血不斷,先是外戚楊家,然後是隱太子,再然,再然後就是我哥哥,再然後就是魏王,現在又是齊王兄,謝大人,他們可都是本王從小就相處的親人,看著他們舉刀自殘,你能明白本王的感受嗎?!”
謝旻見常山王真情流露,不免心下黯然,生在帝王家,面對的就是殺戮,停不下來的,可是這話怎麼出口?
常山王道:“這些話本王不敢跟齊王兄說,說了本王的命也就沒了,謝大人,你是個明眼人,如今北有鄴王西有秦王,蜀中大亂,荊襄無主,中原之地頻糟旱澇,大宋危在旦夕啊!”
謝旻伏在地上,道:“殿下言重了,陛下雖一時不查,可總歸是位有為之主,齊王殿下若能上呈齊獻王遺志,必定能保國安邦!”
常山王嘆息道:“謝大人也不信小王?”
謝旻沒敢抬頭。
常山王道:“也罷!”說著從懷裡拿出封信,放在桌上,道:“謝大人若是想向齊王兄舉告,悉聽尊便,若是心中還以大宋社稷為念,就把這封信送去給李閔,他看後自會知道怎麼辦!告辭!”
等常山王出去了,謝旻才緩緩抬起頭來,屋裡的燈光只能在門外照出昏黃的一片,什麼也不看不清楚,黑茫茫的黑影在陰森森的樹間浮動。
“少主!少主!”謝錫謝鐵兩個拎著刀衝進來。
謝旻蹲坐在地上,白了他們一眼,顫抖的手拾起春扇,道:“指著你們兩個,本大人的命今兒就沒了!得了,下去吧!”
二人羞慚而退,卻守在門口沒離開。
謝旻手放在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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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日子裡,陽光都格外清澈,車隊中如花美眷指著青山碧水說個不停像是樹上的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