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徐海臨站起來,道:“朱大人儘管放心,李閔是個膽大妄為的人,這麼好的機會他會不要?!朱大人,這麼好的機會是上天送過來的!你就不動心嗎?你就認憑李閔那個奶毛還沒退淨的小娃娃在你頭上屙屎屙尿,還有掛在城門上的那兩個家生子的人頭,以後你回家去,他們的父母問起來,少爺,你把我們的兒子帶出去,他們在那裡啊!朱大人!你怎麼說,你怎麼向朱家的家主交待!如何向江左的同窗們交待,被一個小娃娃壓得喘不過氣來,你這個二千石是怎麼當的!你還有何面目見江東父老!”
“不要說了!”朱以昉整個人幾乎要崩潰了!如何面對家鄉父老,想像著他們的指指點點,朱以昉再也忍受不了,道:“你說吧,要我做什麼?”
徐海臨鬆了口氣,搖著扇子坐了回去,慢悠悠將計劃說了出來。
門再一次開啟的時候,徐海臨滿面紅光,而朱以昉慘白的臉上也透著詭異的紅暈,手一直在抖。
徐海臨拱身一禮,笑道:“那事情就說定了,朱刺史,不送!”
朱以昉點點頭道:“叮囑張譒好好做事,朝廷不會忘記他的功勞。”
徐海臨走到院子裡,紫嫋柔嫩的一攤肉已經僵硬得半點生氣也沒有,徐海臨當然一眼都沒看,捂著鼻子厭惡地扇了扇,朝著隱在院門外的小奴眨了眨眼,腰一擰躍上屋頂,三躥兩躥不見了影子。
“來人!來人!”紫嫋的屍首躍入朱以昉的眼界時,真如一桶冰水倒在朱以昉的頭上,方才被徐海臨說的發昏的腦袋登時清醒了不少,一想到與李閔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將軍為敵,朱以昉站也站不住,扶著門邊,一點點地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看闃紫嫋的殭屍發呆。
“老爺!老爺!”小奴快速跑了過來。
朱以昉聽見她的聲音緩過一些神來,無力地拉著她的手道:“小奴,你你不怪我了!”
這話一出口,小奴的淚就止不住地往外流,趴在朱以昉的身上痛哭起來。
++++++++++++++
++++++++++++++
傅六安近來心常惴惴,諸葛嶺姑侄的事就像是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劍,整天擔心暴出來牽連自己的小命,特別是聽說李閔在陸渾做下好大片事業,齊王連使手段都吃了灰,更是半夜睡不著,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就能驚醒以為是齊王派人來拿他,好不容易捱過了一個冬天,看似沒什麼事情了,齊王還依舊做他的輔正,李閔依舊做他的將軍,傅六安才稍微鬆了口氣,春暖氣發,傅六安略微那麼一鬆勁便靜極思動想到街上去走一走,雖然他大哥傅泓雪說現在東西是多事之秋不讓他隨便出門,可是傅六安是個好動的性子,壓抑了這麼多天,怎麼還能忍重住,揣了兩錠金子便出了門,一路上春風拂臉真是說不出的愜意,楊柳依依,綠芽新出,生機一片,行人匆匆各行各業,連叫賣爭吵之聲傅六安聽了都覺得十分的好聽,於是想起百樂樓裡那些姑娘甜美的歌聲,心裡越發的癢起來,只是傅泓雪說傅家是蜀中的人士,這個時候更應該少與都中高門仕人來往以免惹人非意,想到此處,傅六安腳下便慢下來。
“六安!”
傅六安身後一陣轔轔馬車聲,銅鈴叮叮噹噹,回身去看,只見楊安掀著車簾暴著半截身正向他招手,馬車停下,楊安跳下車來,笑道:“六安啊!我可是好長時候也沒看見你了!怎麼是不是金屋藏嬌捨不得出來?!還是養了個賣唱的讓你大哥知道罰你不得出門?”
傅六安笑道:“冬日天太冷,一出門臉就凍住,所以沒出門,楊兄這是去往何處?聽我大哥說楊兄高升了?”
楊安遙頭道:“什麼高升不高升的,反正整日也不做事情,現在三省上的事沒法說,正好遇見你了,一同去,謝旻那小子在百樂樓設了宴席。”說著便拉著傅六安上車,傅六安半推半就跟著上了車,道:“楊兄方才說三省上的事沒法說?是怎麼回事?”
楊安嘆了口氣,靠在車壁上,小聲道:“六安,不瞞你說,現在各州上的來文書,無論哪裡,無論何事都先送到齊王府上去,等齊王府上批畫了才送到尚書省去,為兄現在尚書省行走,也就是在齊王的批畫後頭附個尾,萬事都做不了主,就算你有個不同意,打到門下省的時候也過不了!你猜現在門下省何人主事?”
這個傅六安倒是從傅泓雪口中聽說過。
“是崔茂崔大人?”
“就是他,哼!真是齊王坐下的一條好狗!”
傅六安慌忙捂住楊安的嘴道:“楊兄!不可亂言!”
楊安嘆:“也就是對六安!才這樣說!”
“少爺!百樂樓到了!”車伕輕聲道。
楊安笑道:“不管他,咱們先樂一樂去。”
兩個人下了車,走到門裡傅六安深吸口氣,見走廊裡峨冠博帶者上下往來,美人醇酒左右穿梭真是一派盛世景像,傅六安不禁道:“百樂樓還是如此繁華!”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楊安引著他上了二樓,可剛走到中間的時候就聽有人在誦文。
“夫立德之基有常,而建功之路不一。何則?修心以為量者存乎我,因物以成務者系乎彼。存乎我者,隆殺止乎其域;系乎彼者,豐約惟所遭遇。落葉俟微飆以隕,而風之力蓋寡;孟嘗遭雍門以泣,而琴之感以末。何哉?”
楊安低聲道:“一定又是謝旻了!那裡找來這麼個文章?”
傅六安聽說這篇文章似乎指向齊王,腳下踟躕起來,不上不是,上也不是,一邊怕招惹楊安的不快,一邊又怕捲進大族的爭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