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尚封騰一下抓過兩柄抱在懷裡,半個字都沒說,躍上屋頂三跳兩跳就不見人了!
李閔嘆道:“你們說說,他一個使劍的,搶兩把刀去算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也來了!”
噬魂白了他一眼,行如浮雲般地在人群裡過去,在眾人還沉浸在香風裡的時候噬魂已經又躍回屋頂,手裡多把如鏡的長刀,噬魂瞪了李閔一眼,哼了聲也消失了。
李閔嘆道:“這些武林人士怎麼都喜歡往屋頂上跑!”
李愣快步衝到人群裡,將剩下的刀都抱在懷裡跑回李閔身邊,渴望地看著李閔,那眼神把李閔看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李閔連退兩步道:“一邊去,一邊去,老子最討厭男人用這種目光看著老子!”
李愣卻上前兩步道:“少主,這麼多寶刃可不能再讓人搶去!”
李閔道:“一邊去,你是不是也想要一柄?”
李愣嘿嘿笑了兩聲沒說話。
李閔招呼一聲,讓人將李愣懷裡的刀都拿走,李愣目光痛苦的看著下人們將寶刀抱走,連李涼的問話都沒聽到。
“啊!少主您說什麼?”
李閔道:“我說你來做什麼?”
“啊——是,是小的來,小的來是——”李愣抓了抓頭,猛一拍道:“想起來了!回少主,有一群販賣科考試題的人拘捕正好小的從城外回來遇見,就抓了回來,杜先生說問問將軍該如何處置!”
李閔隨口道:“殺了!”
“諾!”李愣答應一聲卻沒走。
李閔見他的目光一直盯著那向把刀,便笑道:“放心好的,遲早你會裝備上,先下去做事!”
“諾!”李愣戀戀而退,卻被興沖沖跑過進來的杜奕堵住,杜奕拱手道:“都督!下官給都督道喜了!”
李閔見杜奕整個人能瘦了一圈,精神卻十分的亢奮,嘆道:“李某無能,都督府中大小事情都要勞累先生!看先生日漸消瘦的樣子心裡十分難過啊!”
杜奕連心擺手道:“都督別說這樣的話,都是杜某學識淺薄,不過以後就好了!”
李閔奇怪道:“杜先生這是何意?”
杜奕笑道:“都督可曾聽過三裴不如一崔,三崔不如一房?”
李閔遙遙頭,心道:三陪我道是聽說過。
杜奕道:“三裴指的是——,算了,以後再說,都督快請跟我去見一見這位房先生,他的才能可勝杜某萬倍!”
李閔笑道:“看你的樣子就像徐庶諫諸葛!”
杜奕拉著李閔往外走,道:“下官就是個吏員之才,可不敢比先賢,不過這回還是真是巧,房先生以前在河內追隨姜大將軍,不知道怎麼著到了咱陸渾,竟然還攪到起科考舞弊案裡去了,被人壓在府門口,幸好下官經過——”
“你說什麼?”李閔心道不好,方才李愣莫非說的就是那些人?
杜奕愣住了,李閔也不管他,飛也似衝到門口,還沒到,就聽見眾人大嘲大嚷,原來是李愣正帶著一幫人與杜奕手下的差役對峙,李愣手下都是戰兵,明晃晃鋼刀生氣,那些差役手裡拿著長棍卻半點懼意也沒有,特別是站在最前頭的一個,身量不高卻十分精悍,一條長棒逼住李愣,一雙小眼烱烱放光。
李閔跑過來,道:“放下,都放下!你們這是想做什麼!”
李愣忙收了刀,“回都督——”
差役搶白道:“回將軍!杜奕先生說這裡頭有位房先生是受了冤屈的人,所以小人只能攔一攔,請都督治罪!”
李閔心道,這也是自己的錯。剛要說沒事,不想噬魂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自己後頭,拉了拉他的衣服,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違令者殺!”
李閔皺起眉,噬魂說的沒錯,可因為這件事就殺他未免說不過去,再說自己的良心上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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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愣是奉了我的將令而來,你們知不知罪?!”
差役們再也抗不住,除了領頭的都跪倒在地,磕頭求饒,此時杜奕也過來了,斥道:“何魁!還不跪下!”
那漢子嗵地跪倒在地,道:“一切都是小人的錯,都督要殺就殺不人,與他們無干!”
杜奕瞪了他一眼,轉而向李閔道:“都督,他就是這麼個倔強的脾氣,以前在軍中就不合群,如今到了地方上還是這個樣子,再說都是下官的錯,方才一急就沒多想,求都督網開一面,饒了他吧!”
李閔猶豫起來,一邊是作為都督的威嚴,一邊是良心未泯。正為難時,突聽見有人哼了一聲,抬眼看去,只見那群犯人叢中竟有個乾瘦的人渺視著李閔。
杜奕連忙道:“都督這位就是名動天下的房先生,房先生這位就是李都督,你別看都督年僅若冠,卻打下了好大片太平世界,陸渾百姓那個不說都督好,感都督的恩德?”
房先生表情沒絲毫變化,又從鼻子裡斥了一聲道:“戰場之上匹夫之勇,刑律之上優柔寡斷,吏治之上略有所得——”說著他一指周圍的那些同犯之人,道:“卻得一塌糊塗!就這樣也可稱為梟雄?”
杜奕脹紅了臉,連拉住李閔邊道:“房先生,這都是晚輩無能,與將軍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