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寨主!聽說各位寨主都回去了?你怎麼也不攔他們!”
翟東子抬頭看,只見張老三和張老五扶著張家大爺走過來。翟東子一見他們心裡就是氣,若不是聽了他們的鬼話,自己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折了好些人馬,這叫自己回去怎麼和族人說?!可是一見張家老大走路都發顫,說句話半天喘不上氣來,也說不出什麼重話來。
“張家主好好歇息就是,等回了寨再做商議。”翟東子不想多說,快快把他們打發走就是了。
“翟寨主!”張老三急道。
翟東子道:“什麼事?”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張老三走上前道:“陸渾城中有事正要與寨主說明。”
翟東子正要聽他說什麼,餘光裡突見寒光,要避已經來不及了,肚子猛地一陣絆痛,張老三得手即退跳到一邊,抽出刀來與張老五劈向翟東子,翟東子捂著肚子踉蹌後退,張老五一刀劈開翟東子半截脖子,鮮血漸起數盡如噴泉一般,張老三跟著一刀劈來,翟東子的腦袋滾落到地,他眼前最後一個影像就是張老五一腳踏在自己的頭上。
翟家寨的人聚到一處,靜靜看著這個突發的事情。
張家大爺昂首直立,方才那種快不久的樣子半點都不見了,他掃視眾人。
從人群裡走出一人,正是翟東子的堂弟翟有堂。
張家大爺道:“翟寨主,我們的事已經做完了,下面該你的事了。”
翟有堂背手著著在張老五腳下的翟東子人頭,那雙沒了半點神彩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翟有堂。
翟有堂喃喃道:“翟家本來就是我的,你要怨就怨老頭子去!”看了眼踩在人頭上的張老五道:“怎麼說他也是我堂哥,你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
張老五吐了口啖道:“不太好?怎麼不太好了,讓老子娶個蠻婆子,老子忍了,翟東子竟他的拿著丫環來頂缸!算什麼!”
翟有堂挑起嘴角道:“婉兒逃婚了,我也沒辦法。”
張家大爺咳了一聲道:“好了,翟寨主,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想反悔不成?”
翟有堂別有深意地看向張家大爺。
帶懶袍松頭髮散亂的張四爺走過來,道:“大事已定之後,想必老寨主也會為今天的事感到欣慰,不是不寨主大人?”張四爺說著朝翟有堂一拱手。
翟有堂灰色的臉閃出幾分血色,大笑著拉起張四爺的手道:“對對對,四哥說的沒錯,怎麼說咱們也算是親戚。”
四周的翟氏族兵齊跪地抱拳道:“拜見寨主!”
十幾裡外一群騎兵漸漸聚集,馬三福的馬邊掛著十幾個頭髮辮到一起的人頭,他身後的騎兵的馬上也都掛著人頭,他們一站住,人頭裡流出來的血便滴到地上沒多少時間就形成一個個不大不小的血窩。
李閔看到這個場景,眉毛擰到一起,道:“怎麼殺這麼多人。”
馬三福嘿嘿笑道:“少主放心,您的話小的可是記在心裡,這些都是不服的,收他們投降不投降還反抗,小的沒辦法,只能殺一儆百。”
馬尚封帶馬過來,手裡拿著酒葫蘆邊喝邊道:“得了得了,看你仁義的,又不是沒上過戰場,當初下令屠城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裝什麼裝!”
他這幾句話說的輕鬆,聽可沒一個輕鬆的,馬三福阿洪心都提了起來,李閔的臉更是一陣紅一陣白。
馬尚封眯著眼看了看他,不屑地哼了聲。
阿洪小聲道:“馬大俠喝醉了,將軍別跟他一般見識。”
馬尚封一挑眼道:“老子什麼時候喝醉了?”
李閔嘆道:“以前是迫不得已,屠城也是沒辦法,如今我們為一方守牧怎麼還可能這樣。”
馬尚封道;“一群山蠻子,不殺怎麼聽你話。”
李閔道:“我自不辦法!”說罷帶轉馬頭,一揮手道:“走!回城!”
+++++++++++++
+++++++++++++
陸渾城門處人頭攢動,幾十個土兵在杜奕的指揮下維持著秩序,在他們前頭的是十一位皓首老者,站在最前的頭,不用問,就是原家的家主原竺老先生,他本來是跟著李閔出兵參贊軍務,後來熊耳軍在敗原竺便回到城裡。原竺在這裡已經站了好半天,若是沒拄著柺杖,說不定已經倒在地上,還好,今天陽光不是那麼毒,總會有些雲彩飄過,陽光透都它們照到地上的時候把樹林和草地變成一塊明一塊暗的,風從樹林裡吹過來帶著剩自然的氣吸,另一些則是從城裡頭吹過來,似乎還著惡臭,每當這時候,原竺總會不由自主地往城頭上看一眼,他想看的當然是看不到的,因為那東西掛在面向城裡的那面牆上。用樹枝做的小籠裡放著那顆面目慘白五官猙獰的人頭,頭髮散在籠外頭如同黑色的雲霧,隱在雲霧裡的眼睛似乎在盯著所有從城下路過的人,隱在雲霧裡的嘴似乎在對每一個從城下路過的人發著最惡毒的詛咒。
“原老哥,這是在發什麼愣?”站在左側的老者笑道,“就是,就是,這回李都督能得勝而歸,真是大喜的日子,多少年咱陸渾城沒有這麼大的喜事,以前的人一直拿那些山蠻子半點辦法也沒有,李都督才來幾日便有如此大勝,李都督真是武曲下凡!”
站在右側的老者皺著眉道:“劉老哥,說的不理,只是那些山蠻子敗時入山,勝時圍城,若不能清其根本,總是件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