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立培,你要蜀中士子作詩?好,我作給你!”傅六安跳走來道。
崔立培看也不看他,道:“你是何人?既然流觴到了諸葛兄的面前,那麼就該由諸葛兄作詩,若是作不出來,把酒喝了就是,誰讓你多事,哼!小小傅氏也敢在咱們中原大族面前放肆,真是沒家教!”
傅泓雪酒杯停在唇邊,兩眼一立,傅六安更是氣得大叫一聲,諸葛嶺左右看看,除了傅家兄弟,就連蜀中一同來的人都在笑話他,他就不明白都是蜀中人,怎麼就不團結在一起呢!若是祖上在時蜀中一家何時有過這等被中原世家看不起的時候,再想想自己堂堂國相後人,今日竟遭此等奚落,心裡更是痛苦,猛端起酒杯喝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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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端第二杯裡,突然新來的那個花影姑娘道:“方才聽說各位在做詩?”
崔立培得意地笑道:“怎麼,花影姑娘也想作詩,那可太好了,今日樂大家不方便,花影姑娘代勞正好,不過可得等諸葛嶺他喝完那三大杯才行!”
諸葛嶺低著頭,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傅六安看了眼跪坐在地上的諸葛嶺,嘆了口氣,坐下,搖了搖頭,端起酒杯給自己灌了兩杯。
花影姑娘笑道:“奴家怎麼取在各位世家公子們面前獻醜,不過就是聽過青州李家少主的一首詩,想說出來而已。”
“青州李家?”崔立培皺著眉,想了想,道:“你們可知道青州有個李家?”
眾人都搖搖頭,連樂大家都看向花影。
花影噗嗤一聲笑出來。
諸葛嶺心道:連個娼女也在笑話我嗎!我一個堂堂蜀漢丞相的後人,今日竟被個娼女嗤笑!
花影道:“想必和位對這個青州李家不大熟悉。”
諸葛嶺心道:怎麼說到青州李家?青州那裡有什麼李氏,有名的無非就是前魏的橫野將軍而已。
正在諸葛嶺心裡猜測時,花影已經揭開眾人的迷惑,她道:“這個青州李家就是前朝的橫野李將軍李家!”
崔立培明顯還沒反應過來,傅泓雪卻吃驚道:“可是那個三個兩準,九入烏桓的李橫野,李大將軍!”
花影點點頭,驕傲地看向小溪兩側峨冠博帶撲著厚粉的世家公子們。
諸葛嶺覺著這個娼女竟然是在藐視世家公子們,連他也算在內,可是現在諸葛嶺竟然覺得好受點了。
崔立培不屑地笑道:“一個武夫而已,一個武夫的後人也就是個武夫,能做什麼?馬伕?車伕?還是殺豬的?諸葛兄,聽說你祖上共事的人裡頭不是商販就是屠夫,可有此事?”
“你!”諸葛嶺兩眼都紅了。
崔家的幾個又高又壯的僕人聚了到崔立培的身後。
在場也沒有人說話,都看著二人。
這時樂大家輕聲道:“各位,花影姐姐輕易不講故事,可是每講一個好故事都是極好聽的,不如就讓她說下去,博各位一樂如何?”
崔立培臉上神色變幻,眼神與傅泓雪的正巧遇上,便哼了一聲,跪坐好,不看他們這些蜀中來的人,而是朝樂大家拱拱手道:“好,看在樂大家的面子上,我不計較他們!”
樂大家看向諸葛嶺。
諸葛嶺聽見如同珍珠落盤般的樂大家的聲音,就像一盆清泉水從頭流到心裡頭,又在心裡頭繞到腦子裡,心裡半點怒氣都沒有了。
樂大家笑道:“花影姐姐,你快說吧,你看,大家都等急了!”
樂大家只是這幾句話,可她說這幾句話時的聲音,她的神情,她的體態,無不吸引著人們的目光,一刻也不願離開。
花影笑道:“那我可說了,崔公子可不許再發怒了,方才把奴家可都嚇到了!”
崔立培尷尬地笑了笑,端起杯惝,呡了口酒。
樂大家推了她一下,道:“說不說?”
花影笑道:“好,好我說就是了!這位李家少主可不一般,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可是功夫真是不得了,坐下一匹雪白的大馬,手裡一條長槊,在齊王的大營裡那也是殺得幾進幾齣!”
眾人倒吸口涼氣。
“那此人現在哪裡?”
花影尋聲看去,樂大家低聲道:“這位是尚書省右丞的公子,胡春田胡公子。”
胡春田道:“請花影姑娘見諒,我也是一時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