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喻學冷方才迷迷糊糊的醒來,呆呆的看著,他的心,像一棵老樹,正一點點乾枯,一點點死去。
忽聽那桃花深處傳來一聲低沉的嘆息。
喻學冷呆呆的立著,卻是置若罔聞。
那人奇道:“你既已聽到,為何不理?”
喻學冷冷冷道:“你是何人,與我何干?”
那人‘哼’了一聲,怒道:“好狂妄的小子,若我殺了你呢?”
喻學冷忽然大笑道:“死,總比生不如死好吧。”
那人一愣,繼而陰惻惻的笑道:“既已家破人亡,那你為何還要苟且偷生?”
喻學冷嘆道:“我只是暫且做過未亡人罷了。”
那人‘哦’了一聲道:“未亡人,不知你還有何事放不下?”
喻學冷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瞳孔收縮如針,半晌,方才一字一頓道:“仇恨。”
那人冷笑道:“佛以慈悲為懷,四大皆空,你既已如此,就該放棄。”
喻學冷突然一陣狂笑,繼而冷冷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萬物已無不可殺,又何在乎一個佛呢。”
此話戾氣當可謂重到極點,誰知那人聽後,卻哈哈笑道:“這天下,本就該無為所治,此話甚得我心,甚得我心,你血已將流盡,正適合做我的徒弟,跟我走吧。”
喻學冷一愣,抬頭看去,那桃樹後正緩緩步出一人,頭髮花白,弓腰駝背,手裡拄著一根龍形拐扎,正一點一點的往前走,最奇的卻是她的臉,枯死的面板貼在她的臉頰上,可其臉色,卻是慘白如紙,亳無半點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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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學冷一愣,萬沒想到那人竟會長成這般模樣,半張著嘴,卻如骨鯁在喉,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老嫗忽然冷哼一聲,龍頭柺杖往喻學冷身前一探,繼而一挑。
喻學冷頓從地上彈了起來,那老嫗左手順勢抓住其衣領,幾個起落,已然消失在漆黑的夜裡。
崎嶇的山路,卻透著一種熟悉而令人回味的感覺,高仁再一次走在這條山路的時候,心中頓時百感交集,有苦澀,有甜蜜,有辛酸,更有痛苦,種種往事湧上心頭,最多的卻是無比的悲傷,但往事已然隨風而散,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闊別多年的義母,心中又不免激動起來,她的牙齒是否還健全,她的頭髮是否全白了,想著想著,高仁不由輕輕的笑了起來,腳步也不由自主的加快。
躍過山頂,便到樟樹林,高仁看著仍然迷霧茫茫的樟樹林,,想到此次自己前來報喪,心中又不由感傷起來。
高仁在樟樹林外,頓足不前,默默的想著心事,突然樟樹林內傳來一種強悍無比的力量,一種足可以讓天地震動的力量,就連高仁也不敢稍捋其鋒,還好他此時‘無痕內力’已有小成,一遇外力,‘無痕內力’便即發動,立時將這股巨大的力量輕輕化去。
高仁心下大惑:“這股力量之巨大,足以抵火山爆發,山崩地裂,不知從何而來?‘萬雀山莊’地處高地,並無火山,更不會山崩地裂,這種力量莫非是人所為,難道‘萬雀山莊’出事了”。想到此處,高仁不由臉色大變,急急向樟樹林中掠去。
漆黑的大木門,依然靜靜的關著,‘萬雀山莊’仍是死一般的沉寂。
高仁心中稍稍一寬,慢慢的走上石梯,但心中卻越來越疑惑:“那種無以匹敵的力量,到底從何而來?”
門,越來越近,可高仁的雙腳,卻仿似灌了鉛一般,越走越慢,空氣中,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默默的抵抗著他,一種有形有質的壓力,正透過門,鋪天蓋地的湧來,空氣中,彷彿有一道道無形的牆,在阻止著他的腳步,越是向前,腳步越慢,心也莫名的緊張起來,身上的汗毛也一根根豎了起來,那幾十臺石階,似乎有著一股極大的吸力,緊緊的吸著他的腳,不讓他前進。
原本一瞬間便能走到的門口,高仁卻足足走了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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