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染白還是張口叼住了葡萄,唇瓣溫軟。
“甜吧?”褚舟止喂完了葡萄,懶洋洋的重新靠回去,“公子哪裡會騙你。”
說著,他隨意從一串葡萄上扯下來一顆扔進嘴裡,動作漫不經心,側臉白皙,唇齒咬破葡萄的時候色澤緋靡,他想了想,指尖點了點自己臉頰,不動神色,又戳了戳,最後捏了一下,感覺完全不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反倒是剛剛在碰到小啞巴臉的時候……
褚舟止有些困惑的盯著自己指尖,反覆看了看也沒覺得什麼問題,他面不改色收回手,心底去嘆氣。
有點不妙。
惦記著什麼,褚舟止暫時拋開了這個問題,問染白,夾雜著幾分笑意的調侃:“我剛剛說的是不是很好?慈悲為懷小九兒?”
染白扯唇,禮貌的笑。
說的很好。
下次不準再說了。
只可惜到最後,這頓慶功宴也沒有吃上,允習自然也沒有端上他心心念唸的大閘蟹。
中途不速之客來了,不知從哪裡知道了地址直接闖了進來。
本來他們是住客棧,但是褚舟止太講究,後來乾脆買了個宅院,染白覺得就褚舟止這種嬌貴公子做派,也不缺城主府送的那些銀子,但褚舟止很理直氣壯,苦心告誡她:“銀子再少也是銀子啊。”
馮悠悠闖進來的時候,臉色極為難看,憤恨盯著染白,咬牙切齒:“把我的東西還回來!”
馮悠悠身旁跟著十五,連梁均尚也在。
染白指尖抵著太陽穴,覺得還不如聽褚舟止一個人說話來的順耳。
褚舟止笑意淡了幾分,他慢悠悠的吃了顆葡萄,咬碎的時候眸光冷然,“私闖民宅?”
“是她先搶我的東西!”馮悠悠一醒來後發現追魂簫不見了,她方寸大亂,強迫自己冷靜思考,一定是彥白趁人之危搶走了簫。
追魂簫對馮悠悠來講很重要,愛不釋手,如今被搶了,馮悠悠心底幾乎吐血。
“她搶你什麼了?”褚舟止淡淡問。
馮悠悠一哽,在天下人眼中早就沒了彥白這個人,追魂簫也不知所蹤,她肯定不能直接說出來是追魂簫,那就沒辦法斷定是彥白搶走了簫,可偏偏馮悠悠知道一定是彥白,這種憋屈的感覺馮悠悠很久都沒有體會過了。
“我有一把簫,很喜歡。本來想要禦敵,結果被人搶走了。”馮悠悠一字一頓,氣得不輕,看著染白:“聽說初九姑娘就是用一把竹簫抵禦琴聲,真巧,我那是一把玉簫。”
允習聽不下去,“這和初九有什麼關係?你自己丟了東西是你自己沒保管後,現在竟然直接上別人家門,你的意思是初九搶了你的簫?大姐你要不要臉,你身上什麼東西值得初九稀罕啊。”
“你!!”
“初九是最有嫌疑的人。”十五拔出劍,黝黑眸子死寂如水,語氣漠然,對染白說:“麻煩你把簫交出來。”
這意思大概是不交出來,就要打一場。
染白看了也沒看十五一眼,向褚舟止伸出手,褚舟止挑眉笑笑,親手餵給染白一顆葡萄,“還好還好,你要的早,不然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