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按照事先的承諾給他們銀兩,坤明上自詡正派行俠仗義,梁均尚說這是他本該做的,拒絕了報酬,兩個親生兄弟很愉快的收了銀兩走人,褚舟止一點也不客氣,況且這次是他和染白出力最多,酬金輕而易舉到了手,他眉開眼笑,風流自在:“看到了嗎小九,這錢抵你嗓子。”
褚舟止一貫不著調的鬆散態度染白早就習慣了,沒理他。
關於染白吹簫這件事,對於旁人來講也不算多驚訝,江湖之大,不是隻有絕音閣才會用音功,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沒有人會往絕音閣的方向想。
梁均尚氣的胸膛發疼,又找不到藉口追問染白吹簫的事情,想找染白談,偏偏那個褚舟止又把人護的死死的!
“我想問下,城主和那個妖女是什麼關係?”梁均尚道。
城主停了一下,嘆口氣,“都是些往事恩怨。”說完不欲多談。
“這妖女手段也是毒辣,她自己憤世嫉俗,還要平白無故牽連到兩家無辜之輩。”有人冷笑:“說不定這妖女就來自血宿宮,只怕是江湖除了血宿宮的人,也沒誰還能做出這種事情。”
不少人附和。
褚舟止聞言,他挑挑眉,輕飄飄的瞥了一眼說話的弟子。
回到新買下的宅院後,褚舟止沐浴更衣,白衣清雋,饒有興致的要給染白開一場慶功宴,單手支額,額前兩縷碎髮逸動風流,勾唇懶懶笑道:“這次我們家小啞巴功不可沒,很厲害呢。”
允習沒有跟著去,他還在苦於和他的大閘蟹作鬥爭,聽到褚舟止的話,好奇的不行,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很精彩的一幕,問染白吧小姑娘不會說話沒耐心性子冷,他抓心撓肝的,巴巴跑過來問褚舟止,眼神亮晶晶:“多厲害多厲害,初九殺——”
意識到什麼,轉口道:“初九怎麼行俠仗義的?”
“這件事,還要從小九捨己為人說起。”褚舟止眯起眸,思索著什麼。
被迫留下來成為這一場“慶功宴”主角的染白眉心直跳,聽著褚舟止跟允習慢悠悠的說著自己的光榮事蹟,要多偉大有多偉大,如果不是確信褚舟止口中說的是她這個人,染白幾乎以為褚舟止在說什麼大俠。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染白抬起腳,在桌下踹了一下褚舟止,讓他安靜點,她也不想吃個飯也要備受折磨。
“你幹嘛踹我。”誰知褚舟止眉心微蹙,有些莫名又委屈了起來,瀲灩水色的眸直直看向她,想了幾秒,又善解人意的替染白說:“小九兒害羞了?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多好啊。”
他笑著說,尾音又輕又撩。
褚舟止描繪的場景實在是太讓人熱血沸騰,允習瞪大了眼睛,崇拜的看了一眼染白,驚歎道:“後來呢?”
“我們再說後來。”褚舟止歪歪斜斜的靠在椅子上,渾身跟沒骨頭似的,透出來一種勾魂攝魄的散漫勁,他換下了明紅婚服,一身雪白長衫,意外多了幾分文雅斯文,只要不笑,還真有點文人墨客的勁。
直到最後,允習已經完全淪陷,感嘆道:“沒想到初九姑娘居然有這麼偉大的普度眾生的情懷!”
染·普度眾生·白:“……”
“我去給你們做大閘蟹!”允習興奮道:“我徹夜鑽研苦學,這次一定能成功!”
褚舟止頓了頓,“算了吧。”他道:“這要是讓你做了,今晚就不是慶功宴,是鴻門宴。”